沐阳的神识如潮水般铺开,却在触及那座石屋时,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深渊。 神识被瞬间吞噬,没有半点回响。 这石屋,有古怪! 他走到石屋门前,那扇木门饱经风霜,布满裂纹,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化为齑粉。 沐阳没有敲门。 在这种未知之地,任何常规的礼节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他将扶摇剑扣在掌心,剑意内敛,而后,用剑鞘轻轻抵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 “吱呀!” 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像是一根生锈的针,缓缓刮过耳膜。 门后的景象,让沐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屋子极小,陈设也极其简单。 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把石椅。 仅此而已。 墙角堆着几本泛黄的古籍,封皮早已朽坏,看不清字迹。 沐阳的视线,死死锁在石桌上。 桌上,放着一个粗糙的石制茶杯。 杯中,尚有半杯茶水。 他一步步走近,指尖没有触碰,只是用神识的余温去感知。 是温的。 不是微温,而是刚刚沏好不久的温度! 沐阳只觉得每一寸皮肤都炸起细密的疙瘩,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这屋子里,有人! 而且,对方在他进门之前,就在这里喝茶! “小友既然来了,何不坐下?” 一个苍老的声音,没有任何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近在咫尺! 那一瞬间,沐阳全身的危机感炸裂到了顶点! 他没有转身。 转身,就慢了! “嗡!” 扶摇剑悍然出鞘,黑金色的剑光裹挟着他全部的剑意,不是刺向身后,而是以一个刁钻诡异的角度,斩向自己左肩侧前方的空处! 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也是他判断中对方最可能的位置! 这一剑,快到极致! 然而,剑光穿透,却空无一物。 “呵呵,年轻人,火气不小。”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从他的右侧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沐阳的剑锋没有丝毫停滞,反手一记横扫,剑气撕裂了屋内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依旧是空! “小子,你的剑还不错,可惜伤不了我。” 声音第三次响起,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直接在他脑海中回荡。 沐阳握剑的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他的神识已经催动到了极限,疯狂扫荡着这间不足两丈的石屋,可感知之中,除了冰冷的石壁,什么都没有! 对方就在这里,他却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感知不到! 这种感觉,比面对那头九阶玄蟒时,还要令人绝望! 他强行止住再次出剑的冲动,剑尖垂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前辈既然不愿现身,又何必戏弄晚辈?”他的声音压抑着剧烈的喘息,努力保持着镇定。 “戏弄?” 那声音轻笑一声。 “你闯进我的地盘,踩了我的花,惊了我的茶,还说我戏弄你?” 沐阳心头一沉。 对方说得没错,自己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坐下吧!” 那声音忽然变得平和,仿佛刚才的戏谑从未发生。 话音落下的瞬间,石桌对面的那把石椅上,光影无声扭曲。 一道身影由虚转实,凭空出现。 那是一个老人,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灰色长袍,头发灰白,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 他就那么安然地坐在那里,仿佛刚才就一直坐在那儿。 老人抬手,端起那杯尚有余温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浑浊的眼珠子抬起,看向沐阳。 沐阳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