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迷的昏君无二!” “放肆!” 一声厉喝自头顶传来,崔德海咽了咽口水,惹怒了皇上,他必死无疑,既然要死,那不如把话说完。 于是他把心一横,咬牙继续道: “皇上,此举一旦传开,您不仅是遭御史台弹劾那么简单,您该知道您的皇位并不稳固,丞相与晋王虎视眈眈,还有众多朝臣在观望,此举无异于逼他们作出抉择,更有甚者,咱们阵营的人也极有可能在失望之下叛主。皇上,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江山社稷,您若不想旭小主背负祸国妖姬的罪名被处以极刑,此刻万万三思!” 空旷的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在崔德海的满头大汗中,他听到一声轻笑。 崔德海:“???” 祁曜君缓缓开口: “海叔,朕觉得你说得不对。” 崔德海一愣。 海叔。 久违的称呼了。 他险些忘记了他是先帝亲信,是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长大的长辈。 他和先帝同甘苦共患难,最后自愿进宫成为阉人,替先帝看着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儿子。 这也是方才他敢站出来的原因之一。 他知道,哪怕自己因挑衅帝王而死,他的死法也不会太残忍,祁曜君总会对他宽容些的。 可他没想到,他听到的仅仅是一句反驳。 然后他听到他说: “首先,祸国妖姬的前提是,她给这个王朝带来了灾难,但是眼下的大曜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哪里来的灾难。” “可……” “朕知道你要说,朕若为她作出出格的举动,会让朝臣对朕失望,一旦失了臣心,王朝分崩离析,她这个祸国妖姬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祁曜君接过他的话。 崔德海沉默不语,他早知道的,他们家皇上从来聪慧,这些东西根本不用他说,他早该想到。 “可是海叔,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崔德海缓缓抬起头,“什……么?” “季月欢的背后有季家,季书棋手里有曲辕犁,而曲辕犁得民心。只要民心在朕这里,那些朝臣再怎么摇摆,又能如何?” “这……” 崔德海一时哑然。 “况且你忘了,在他们看来,帝心难测,我的举动越是离谱大胆,他们越会绞尽脑汁猜测朕的动机,毕竟季家背后可不止一个季书棋,季予阳,季予月,季予风这三人均不可小觑,他们会猜测朕要利用季家筹谋大事,反倒不会轻举妄动。只有蠢人才会着急忙慌寻觅新主,聪明人只会沉默下来继续观望。” “这是一个区分聪明人和蠢人的机会,”祁曜君说到这儿,冷笑了一下,“朝中有一帮墙头草摇摆得太久,朕也烦了,不如趁此机会逼他们一把,也好一并收拾了,给来年科举,挪位置。” 崔德海心中一惊。 果然,眼前这位少年天子,哪里是什么被感情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他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他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 崔德海俯下身,再次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响头。 “是奴才愚钝了,请皇上恕罪。” 祁曜君弯腰将他扶了起来,“朕知道海叔对朕忠心耿耿,一心为朕,哪里会降罪?”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有放开抓着崔德海的手,他望着崔德海的眼睛,一字一顿: “海叔,你是朕身边信得过的人,朕的心意想必你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这次的僭越,朕可以不追究,朕只有一个要求。” “别动她。” 崔德海的手一个哆嗦。 他没想到皇上连这都看出来了。 是,即便皇上说得再冠冕堂皇,考虑得再清楚透彻,可一个合格的帝王绝对不可以有软肋,更何况他也不确定皇上这份理智清醒还能保持多久,那么杜绝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