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横,正想将所有人拖下水,却被儿子一声软糯的“娘亲”喊得僵在当场。
她猛地看向儿子,却见对方不知何时已被绍知礼搂在怀中,绍知礼正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
察觉她的视线,绍知礼正色道:
“嫂子莫慌,圣上明察秋毫,若嫂子当真与此事无关,定不会让你蒙冤受屈。”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手上力道加重,语气郑重:
“当年错事已铸,是非对错我也不想多言。但稚子无辜,无论如何,我定会将远儿抚养成人。”
那言外之意很明显:
有些话想清楚再说,莫要图一时嘴快,免得连累儿子为你陪葬。
江晚吟听懂了弦外之音,藏在袖中的手狠狠掐进掌心,此刻,脸上敷着止血药粉的伤口都不及心口的剜痛。
她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毫无担当的阴险小人?!!
纵然她当初下毒时小心谨慎,可也是仗着靖远侯夫人的身份优势,若无人深究,时间久了或许能瞒天过海。
可如今被皇帝知晓,一旦锦衣卫介入,她这个经手人根本无从抵赖。
反倒是绍知礼这个薄情郎,全程躲在暗处,下毒之事半点也查不到他头上。
“哈哈哈……报应!真是报应啊……”
江晚吟悔得肝肠寸断,突然仰头狂笑起来。即便外头守卫上前要拖她出殿,她依旧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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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间,她看向站得笔直的“丈夫”绍临深,眸光怨毒:
“绍临深!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当你的死人?为什么偏要回来?
若不是你,我和远儿此刻还在侯府安稳度日,何至于落得今天这地步?全是因为你!是你毁了我!
我好恨!恨自己当初没把毒药下得更重,让你当场暴毙,也省得你揭穿远儿的身份,害我们母子落到这般田地!”
她又将矛头转向老靖远侯夫人,厉声咒骂:
“还有你这老虔婆!为老不尊,教子无方,你害我好苦啊!”
“来人!把这毒妇的嘴堵住,拖下去!”瑞安公主脸色铁青,厉声下令。
“哈哈哈!都去死!全都给我去死!”
江晚吟癫狂的笑声穿透大殿,直到被小太监用帕子塞住嘴。
殿中众人面色凝重,尤其是老靖远侯夫妇,被人指着鼻子辱骂,可谓里子面子尽失。
“哼!”
皇帝冷哼一声,看着老靖远侯夫妻横竖不顺眼,当下责令他们在府中闭门思过,一年内不许外出。
至于绍知礼,虽有瑞和公主求情,但终究脱不了干系,品行有亏,遂被革去翰林院修撰一职。
而“罪魁祸首”江晚吟,则被判处凌迟之刑,以儆效尤。
此事一经传出,顿时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就连沿街小贩都忍不住低头私语几句。
而出了这种外嫁女的忠勤伯府,也同样成了笑柄,不少江家已经定亲的女子都相继被退婚。
至于江晚吟的母亲和兄弟,也跟着受牵连,只能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
而江晚吟的尸首,自然无人认领,最后被扔到城外乱葬岗,任由野狗老鸦啃食。
绍知礼得知消息后心中钝痛,却还得掩饰心思,紧紧抓住瑞和公主这根救命稻草,绞尽脑汁地安抚对方,毕竟对方如今是他唯一的出路。
原以为自己低三下四讨好瑞和公主已经够屈辱了,却不想,他才回侯府就被人扫地出门。
看着满地的破衣烂衫,绍知礼怒视着挡在门口的两名缺胳膊跛脚的老兵:
“放肆!我乃靖远侯府二公子,岂容你们阻拦?还不速速让开,不然本公子定叫你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