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意一笑。
派出所里也有这种车,一般说来都应该是那些被盗自行车销赃之后买赃者骑出来被挡获的,但车况都不好,所以张建川宁肯去借田贵龙的二八大杠加重。
当张建川骑着一辆连链壳和挡泥板都没有破自行车飞驰在回厂里的路上时,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尖山乡当招聘干部,而且是公安员的身份的消息已经在纺织厂里小范围传开了。
其引发的效应,不亚于一枚小型核弹。
这么多年来,像汉州纺织厂与地方上的交道并不多,厂里职工和地方上干部更谈不上有多少交织。
从来都是地方上的城镇待业青年打破头进厂当工人,还从未有过厂子弟去地方上当干部的。
再加上汉州纺织厂前几年招工,主要就是来自汉州和嘉州以及省内各地的城镇待业青年,自然也有安江县乃至东坝区本地的。
在春节期间还处于一个半保密状态下,厂里自然没什么人知晓,而当年后尤其是昨日正式宣布张建川去尖山乡上班之后,这个消息就不胫而走。
特别是屠汉那张嘴在厂里起到了小喇叭和扩音器的作用。
不到两天,厂里稍微消息灵通的职工就都知道小车班张忠昌的小儿子居然去地方上当了干部,而且还是去尖山乡当公安员。
一夜之间,张家就成了万众瞩目所在,连张忠昌在单位上班都有不少人来询问情况,单单是解释都让张忠昌口干舌燥。
至于说招聘干部和正式干部之间的差异,厂里人并不清楚,干部两个字就足以让人动容了。
周玉桃只觉得二姐今天似乎特别的兴奋,就算是躺在床上时都忍不住要哼着苏芮的《跟着感觉走》。
那轻快愉悦劲儿,用刀片都能从她脸上刮下一层来。
“二姐,你今天怎么了?”正准备出去练舞的周玉桃实在没忍住,“心情这么好?”
“没怎么,就是想到高兴的事情了。”周玉梨瞥了一眼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妹,抿了抿嘴。
这丫头一直在探自己的口风,也幸亏自己口稳,这段时间也躲着人,不然还真要被这丫头给觉察出什么来,铁定要出卖给爸妈。
周玉桃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姐,你肯定有啥不对劲儿,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高兴,想到什么好事儿了?”
“哦,尤栩找对象了,我替她高兴。”周玉梨随口道。
“她找对象你这么高兴?”周玉桃根本不相信,怕是二姐自己找对象了还差不多。
她一直怀疑二姐和张建川有什么瓜葛,外边也有风传,但是她一直没有拿住实打实的把柄。
而大哥也在153厂替二姐介绍了对象,但是二姐却连面都不肯去,和爸妈也是闹得不可开交。
只说现在不想处对象,要等到进厂之后再说,弄得爸妈也没办法。
“是不是和张建川有关?!”周玉桃眼睛一转,突然袭击。
周玉梨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别瞎说,你知道啥,和他有啥关系?”
周玉桃也没想到一诈就从姐姐嘴里诈出来了消息,立即上前按住正欲起身的姐姐,猛地一个翻身,骑在周玉梨身上。
双手压住自家姐姐的肩头,周玉桃恶狠狠地俯视着有些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姐姐,目光灼灼,就像拿住了陷阱里小鹿的大灰狼。
“我早就怀疑你和张建川有问题,上一次我就看见是他送你回来的,可你却说我看错了,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和张建川在处对象?”
“死丫头,起来!”被妹妹压在身下,周玉梨挣扎着,却哪里是成天练舞的周玉桃对手:“没有的事儿,你少在那里乱栽诬,我怎么会和张建川处对象?我会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