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如同判断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
忽然,她换了语调,嗓音压得低沉:
“那你,怕我吗?”
这一问叫钱小鹿僵住,她语塞,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又不自觉停住。
眸光在司郁与脚边间游移,眼中闪现明显迷惑。
夜幕下,司郁立在高处,轮廓被柔和灯光勾勒,
眉眼疏淡,神态依然带着点不拘。
钱小鹿捏紧袖口,嗓音微弱,断断续续地说:
“我……应该是不怕。”
脑中掠过温泉池里的一幕,回想当时池水微微起伏,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声音在水面上泛起回响。
那一刻,每一句话都是脱口而出,根本没去顾虑太多,
连手指玩水的动作都变得大胆许多,
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敢说,似乎也没有畏惧过什么。
但此刻面对司郁,她目光下意识闪开,呼吸变浅,指尖轻拢衣角。
那段回忆自动浮现,与眼前寂静的气氛形成对比。
她忽然间醒悟过来,司郁其实和吴澜一起出现,
总归是属于家境不凡那类人。
心底多出几分迟疑,握着桌边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心口隐约泛紧。
这人会不会像吴澜?
真的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吗?
窗外的晚风漏进来,卷走一点体温,房间里的气流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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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鹿在冷意中收回手,整个人渐渐安静下来。
司郁的目光逐渐收紧,眼里波澜不显,情绪藏得极深。
她没有多说,只简短地道:
“今天的事情,跟我说了,再不许跟其他人说。”
钱小鹿赶紧点头,动作有些僵硬,“好,我知道。”
她指尖微微收拢,手心贴在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种事情也不适合和别人说,
和司郁说得时候也好像自己被鬼迷心窍一般,
夜色愈浓,楼下的光影渐次隐去。
风声渐紧,窗外的枝叶在风中发出轻微碰撞的响动。
空气中带着夜晚特有的凉意,裹挟着安静且分明的压抑感。
司郁举起手,关节敲在栏杆上,碰撞出短促的声音。
她侧头望了过来,眉眼间藏着淡漠的神色,忽然又开口: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声音低淡,与嘈杂夜风形成对比。
钱小鹿咬咬唇,指尖轻轻扣在掌心,眼睛向下避开片刻,
目光落在地板交错的纹理上。
房间里灯光柔和,她呼吸变浅,喉咙上下微微滑动。
她握紧衣袖,袖口被攥出细密褶皱。
站得更直些,后背几乎贴住身后的墙。呼吸压低,几乎用气音说道:
“……你为什么帮我?”
气息快速,怕惊扰屋内的寂静。
司郁眸色幽深,没有立刻作答。
只是定定地注视着钱小鹿,眼中多了一层晦涩不明。
司郁唇角微扬,神情淡定,轻轻反问:
“你真的想知道?”
钱小鹿被这句话问得心跳漏半拍。
她无意识地捏住指尖,指甲掐进掌心。
四周静得仿佛只剩风声,呼吸间都带了急促。
夜风越发变冷,吹动柚子树的叶子发出簌簌细响。
她缩了缩肩膀,将双手拢在身前,但目光依旧对准司郁。
眉宇间,有一瞬的迟疑后添上固执。
她紧紧攥着袖口,手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