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高远,
“他怎么跑出去了?”
院子里这时才有反应,气氛微微一凝。
小孩静静伏在司郁怀里,软趴趴贴着她胸前,
小手死死攥着衣袖,眼底浮出朦胧水光。
睫毛下翻,泪痕未干,喉咙微微哽咽着,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司郁抚摸他头发,把额前碎发别到耳后。
俯身低声问:“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做噩梦了?”
说话间,下颌线收紧,嗓音平和却带一股压迫感,
“你爸爸怎么没看住你?”
细缝阳光随着风微微晃动,小孩缩成一团,小肩膀不时轻轻耸动。
抽噎声断断续续,纤弱肩脊仿佛要嵌进怀里。
吴澜从旁侧椅子上取了块干净帕子,蹲下替甜豆擦去脸上的泪珠。
帕子布料摩挲过皮肤,只留极轻的声响。
“别怕,哥哥姐姐在呢。”
他说,顺手理好孩子披散的头发。
这一切燕裔都收尽眼底。
他站在台阶边,眸光幽深且暗,长时间没有开口。
指尖按在木栏上,隐约有些用力。
他缓缓走来,脚步踩在石板上声音低沉,大半注意力都落在司郁抱孩子的姿势和手腕上。
衣角随着行进抚过膝盖,眼底神色难辨。
吴澜与司郁刚才靠得很近,说话声夹杂些私密温度。
燕裔静默站在柱影下,空气显得粘滞。
他视线由远及近停驻,很快移开,表情淡然如常,不让人轻易察觉心绪。
他收敛唇角,突然扬声道:
“睡糊涂了,醒来没看见我,就自己出门找人。我刚才在收床铺,他动作太快,真是个小调皮。”
话语带些随意,语调舒展,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并未多解释孩子为何出来。
孩子是被他支使出来,故意打破司郁和吴澜二人世界这件事。
只有他和甜豆知道。
吴澜挑眉,嘴角泛起笑意,带揶揄意味。
他屈身,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堂堂燕总,也有看不住孩子的时候?您可要多小心,莫再让甜豆摔着了。”语气松弛,刻意放轻。
两人相视,无形的较量浮现。
住宅深处有风穿堂,院外草叶晃动。
吴澜虽言辞轻松,实际上句间暗藏试探,
他微微偏头观察燕裔,却摸不准对方执念何在。
燕裔不与计较,嗓音平静:“嗯,的确是我大意。”
司郁瞧了他一眼,手臂托起甜豆的身子,让孩子更牢靠地依偎在自己怀中。
屋檐下一粒尘埃悬在空气里短暂停留。
“那你得赔个不是给孩子,被你丢出来,委屈坏了呢。”
嘴角轻轻扬起,话音中带点维护。、
燕裔不像这么不小心的人,
燕裔低头,看着司郁怀里的孩子,停顿了几秒。
光线映照在他睫毛上,影子投在地砖。
他的语调变轻:
“甜豆,过来。”
甜豆抬起沾泪的眼睛,看向燕裔,又回头望司郁。
指头扣得更紧,连呼吸都细微绷住,小身子微微蜷缩。
吴澜被她反应逗笑了,喉间发出压抑不住的低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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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甜豆更喜欢司郁少爷。”
司郁扬了扬眉,朝燕裔投去目光,像在示意这份小胜利。
任由怀里的孩子黏着不动,语气带点夸耀:
“小朋友还是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