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只剩了蓝弈一个人。
“蓝弈,我想洗个脸。”池早说。
刚才人多,即便很不舒服,很恶心,她也忍着没吭声。
蓝弈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池早一边脸上的红痕和手指印。
手指印是被打的,至于红痕……
想到麻秆想对池早做的事,蓝弈压下的怒意和心疼再次翻涌起来。
但他面上却没露出分毫,只温柔的答应一声,就把池早抱去了水房。
水声哗哗的响,在安静的夜里像是被放大了几倍。
蓝弈站在水房外没进去,是池早要求的。
他听着里面的动静,死死咬着牙,眼里的肃杀怒意比外面的寒冬更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哗声终于停了。
池早脸颊通红的走了出来,“走吧,我……”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蓝弈紧紧抱进了怀里。
男人侧头亲了亲她冰凉的脸,手握着她被冷水冻红的手。
蓝弈呼吸沉沉的,却不说话。
池早勾了下唇,“我没事,你别担心。除了脸上,其他地方都没被……”
“我知道。”蓝弈再次打断,“我只是有些害怕。早早,还好你没事。”
池早闻言唇角笑容更大了,“嗯,我没事。”
她在蓝弈胸口蹭了蹭,安心无比。
好一会儿,蓝弈才把人放开,斟酌了一下问,“那个指使人贩子的男人,你是不是……”
他没说完,但池早已经从表情里看懂了蓝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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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想隐瞒,之前不跟公安说,只是怕冲动之下打草惊蛇。
也怕……公安里有祁钰生的人。
“嗯,我知道那人是谁。”池早干脆的点头,“他叫祁钰生,在市委当秘书,大伯是市革委会的主任祁正。”
这一晚,很多人都睡的很晚,也都不太安稳。
郁章回到家时,郁珠已经等不住睡着了。
他给妹妹拉了拉被子,但心里已经全然不见天刚黑时想和池早分享好消息的高兴。
他脸色阴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六儿和熊哥顶着风雪回到住处,小六儿简直都要冻僵了。
“熊哥,我听说那个蓝弈是特殊任务大队的队长,你说池早姐咋那么厉害呢,连那种人都能拿下。”
熊哥睨他一眼,“大妹子要不厉害,你熊哥我这会儿就在劳改农场了!”
说着,熊哥脱掉皮袄,“最近生意停一停,让下头兄弟都安分点儿。敢绑大妹子,呵!”
他冷笑一声。
高山回了驻地,摸黑去家属院儿敲响了郝强家的门。
等郝强出来,才把蓝弈明天请假和池早出事的事说了。
郝强骂了一声娘,当即就要去医院,好悬才让高山拦住。
纺织厂池家。
不同于之前几次的不管不问。
这一次,见天黑了池早还没回来,池锦年就开始皱着眉头念叨。
先是让李大妈往门口跑了几趟看人回来了没有,后面更是坐不住,自己也往大门外跑。
许琴和池砚彬见不得池锦年这样,许琴更是冷声说,说池锦年就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说池早不回来才好,才不让她看的碍眼,要是死在外面才最好。
气得池锦年险些又跟许琴吵起来。
但也是这时,池锦年才发现,自己对池早的了解实在太少。
除了知道她在武装部当临时工外,她有什么朋友,平时都去哪里,干些什么,竟然一无所知。
弄得他想找人问问情况都不知道该找谁。
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