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眼。尸体表面覆盖着不同年代的《少年科学画报》,杂志正在融化,青黑色的液体顺着青铜柱纹路流淌。
老周突然扒开我的衣领:"时辰到了!"
锁骨下的北斗七星纹路已经完全青铜化,天权星的位置凸起个硬块。骨瓷右手不受控制地刺向胸口,指尖穿透皮肤的瞬间,没有流血,只有青黑色的金属液体涌出。
我看到了自己的心脏——
那是一颗微型青铜树,枝桠上挂着七本《少年科学画报》的模型。树根深深扎入心室,与全身血管融合。最粗的那条根系连接着右脚的胎记,那里正在龟裂,露出底下刻满星图的青铜骨骼。
"啊!——"
剧烈的疼痛中,我的右手抓住悬浮的第七把钥匙,狠狠插进右脚胎记。
"轰!"
整条长江突然静止。
浪花凝固在半空,鱼群僵直如雕塑。江心升起一口青铜棺,棺盖缓缓打开,里面是台老式电视机,正在循环播放一段监控录像:
1985年7月15日凌晨,父亲抱着啼哭的婴儿站在青铜祭坛前。他手中的青铜刀刺向婴儿右脚,鲜血滴在祭坛上的玉琮表面。玉琮的第十二节纹路突然发光,投影出长江流域的立体星图......
录像突然跳转。
2010年卫星发射中心,七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将截断的青铜枝装入载荷舱。其中一人突然抽搐倒地,防护面具脱落——是年轻时的顾瞎子!他的右眼已经变成了玉琮,正流着青黑色的液体......
"陆远......"
老周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完全骨瓷化,青白色的裂纹正顺着腰部向上蔓延。右眼的玉琮视野里,太空中的北斗七星突然亮度暴增,七道光束聚焦在长江入海口。
凝固的江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圈圈波纹中心,浮出七本巨型《少年科学画报》,封面日期从1958年到2023年。它们自动翻到中间页码,每页都渗出青黑色液体,在空中汇聚成顾瞎子的脸:
"非攻归位......"
他的声音不再是电磁杂音,而是直接震荡着我的青铜心脏:"......地脉已通......"
七大遗址的地下同时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良渚的玉琮王浮到半空,三星堆的青铜神树自动拼接,石家河的古城墙重组为星图......整个长江流域的地表浮现出青铜纹路,如同一张巨大的电路板。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的画面,是北斗七星的光束在长江入海口汇聚,那里升起一座青铜碑。碑文不是文字,而是无数张《少年科学画报》的封面熔铸成的星图。
骨瓷化的蔓延已经到达颈部。
老周跪在地上,用搪瓷缸接住从我身上剥落的碎片。缸底"703"的钢印正在融化,形成新的文字:
青铜纪元元年
土夫子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