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钥"。
培养皿"咔"地裂开一条缝。
青铜基因链像苏醒的蛇般扭动着钻出,缠绕上陆文渊的机械手腕。接触的瞬间,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2010年世博会工地,成年的陆远穿着防护服,正将发光液体倒入地基钢筋。他的瞳孔泛着青铜光泽,脖颈处隐约可见三星堆神树的纹身。更可怕的是,工地背景里站着穿白大褂的林悦,她手里捧着的正是从三星堆挖出的那个保温箱。
"陆教授在看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陆文渊差点摔了培养皿。转头看见张教授站在门口,老花镜上沾着夜露。这个六十岁的老学者手里攥着半截金杖,杖头还在滴着类似血液的黑色黏液。
"你怎么......"
"跟踪你来的。"张教授举起金杖,杖身的鸟纹正在缓慢蠕动,"刚才所里保卫科打电话到工作站,说有人闯入了禁区。"他指向实验室角落的保险柜,"那东西从你进来就开始响。"
陆文渊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青铜保险柜表面渗出细密的水珠。柜门中央的密码盘不是数字,而是七个微缩的青铜婴儿头像,每个都在发出不同音高的啼哭。更诡异的是,柜缝里正往外飘《少年科学画报》的碎屑,纸上全是儿子陆远画的蜡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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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你看这个。"
陆文渊举起破裂的培养皿。张教授刚凑近,那些青铜基因链突然暴起,像蛛网般缠住他的老花镜。镜片上立刻浮现出DNA测序图,但碱基序列分明是《墨子》的片段:"兼爱非攻,时空之门......"
实验室的紫外线灯突然全部爆裂。
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瞬,陆文渊看见满墙的培养皿同时亮起蓝光,里面的青铜DNA链全部竖起,指向保险柜方向。玻璃碎裂声中,数百条基因链如离弦之箭射向柜门,在青铜表面撞出密密麻麻的凹痕——每个凹痕里都渗出淡青色液体,缓缓组成人体经脉图。
张教授突然抓住陆文渊的肩膀:"你看柜子底下!"
一滩黑血正从柜底渗出,血泊中漂浮着个塑料小乌龟——正是去年陆远养在窗台上的那只。龟背上刻着两行小字:
"爸爸的血能开门
妈妈在2010年等你"
第三节 血启传承
保险柜上的七个青铜婴儿头像同时停止了啼哭。
陆文渊将三截金杖插入柜门凹槽时,金属表面突然变得像皮肤般柔软。杖身上的鸟纹活了过来,细小的喙部啄咬着柜门缝隙,发出"笃笃"的声响。张教授退后半步,手里的老花镜"啪嗒"掉在地上——镜片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青铜色的血丝。
"往后退。"
陆文渊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液压过载的警报声。当他把金杖完全推入凹槽时,柜体传来内脏蠕动般的闷响,紧接着整个柜门开始渗出带着奶腥味的黑血。那些血液在金属表面勾勒出复杂的纹路,既像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又像人体血管分布图。
柜门缓缓开启的瞬间,实验室的日光灯管集体炸裂。
在闪烁的应急灯下,陆文渊看清了柜中之物——那是个微缩的三星堆祭坛,青铜神树模型只有巴掌大,但每根树枝都挂着玻璃育儿瓶。瓶中的液体泛着淡青色光芒,浸泡着不同年代的报纸碎片:1958年的《人民日报》报道大炼钢铁、1978年的《光明日报》刊登恢复高考、最近的是三天前的《四川日报》,头版正是三星堆发掘现场照片。
祭坛中央的玉琮突然"咔"地裂成两半。
里面躺着的青铜匕首让张教授倒吸凉气——刀柄刻着"非攻"二字,刃身却布满现代科技的光纤导管。更诡异的是,匕首周围散落着五六个蜡笔头,正是陆远平时用的那种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