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面对司战野的怒气,顿时有些惊恐不安。
“回陛下,此药...无解!...”
“你说什么?!...”司战野听了简直难以置信,脸色一时更难看了,“是你学医不精,不会配制解药吧!”
殿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璃月此刻才彻底明白,她这两日为何隐隐地不安。
申凌雪方才喝下的两杯酒是她亲自斟上的,而那酒里发现的“朱颜改”,是申凌雪大婚前送给她的贺礼。
“启禀陛下,这‘朱颜改’本为至阳的药物,药性极热,若适量服用,对女子的身体会有助益。
可若是加在烈酒中,两样至热之物相合,便产生了热毒。
这种毒素只能通过清热的药物缓解,并不能根除。”
太医战战兢兢地,仔细回禀了一通。
“那照你这么说,申良娣岂不是只能等死?!...”
司战野听了太医的解释,愤怒地质问。
“呃...也不尽然,微臣方才已给娘娘用了清热解毒的药。
娘娘能否平安,便看她的玉体能否撑过去,还有上天的庇佑了。”
月婵闻言,一时哭得更凶了:
“娘娘,您此番实在是太冤了!...娘娘啊!...”
她哭声凄厉,看起来委实伤心欲绝,可越是如此卖力地哭嚎,越能掩饰她此刻的心虚。
今日这药,便是她伺机,趁人不备时下的。
方才上酒时,宫女端着酒一进殿就被她“不经意”地碰了一下。
她机敏地及时扶稳了差点摔落的酒壶,上酒的宫女一阵虚惊和庆幸。
殿上众人皆已落座,宫女并不敢声张质问月婵,月婵趁势,忙乖顺地向宫女卖笑赔不是,并麻利地接过对方手中的酒壶,顺手上到了璃月身边。
就在那间隙,她不动声色地往酒里散了药粉。
而月婵这番动作,殿上无人在意,没有丝毫的察觉。
原本上那壶酒的宫女并不认得月婵,只当碰上了一个冒失鬼,见对方未闯出大祸,还顺手替自己办妥了差事,便没当回事,安静地退出了殿外。
这番谋划自然是申凌雪事先定好,并吩咐月婵这么做的。
虽是铤而走险,但月婵“幸不辱命”,此番替申凌雪办事,得手的既快又顺遂,心里委实很紧张很害怕,此刻便抱着昏迷的申凌雪哀恸地哭嚎,一边演着“主仆情深”,一边极力地掩饰着心虚和不安。
司战野本就被眼前的祸事闹得一肚子火,见月婵嚎得起劲,更是忍不住怒气。
“你的主子尚未断气,你嚎个什么劲?!...
再嚎,朕就命人先送你下去给她殉葬!”司战野怒斥道。
月婵吓得及时收住了哭声,还忍不住打了个哭嗝。
“陛下明鉴!...我们娘娘委实冤枉!奴婢求陛下一定要替娘娘做主啊!”
月婵见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忙向司战野求告。
“冤枉?!...你方才一直在喊冤。
良娣到底有什么冤情,还不快如实说来!”司战野怒道。
“启禀陛下,娘娘方才刚饮了酒,就支撑不住倒下了。
而方才太医说的‘朱颜改’,正是我家娘娘送给太子妃的大婚贺礼!”
月婵说得义愤填膺,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璃月此刻心如同被抛到了空中一般,她知道申凌雪送她厚礼,自是居心叵测,却没想到,那厚礼还有这般“妙用”,对方竟然在此处等着她。
“你是说...这药是太子妃下的?!...”
司战野忙质问,他觉得月婵的一番陈述,比方才太医说的,令他更难以置信百倍。
“奴婢不敢!...那‘朱颜改’十分珍贵,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