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驱虎吞狼,利用大明的力量,解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有了正统蒙古大汗当内鬼,许多事情就方便了,土默特部的动向不断传入长城内。
明军对于敌人的位置与部署越来越了如指掌,不仅俺答汗每每侵边掠夺损兵折将,俞大猷还主动出击,直逼牧场,掳掠马匹。
如此不仅逼得俺答汗焦头烂额,就连他那位历史上此时已经因性病而死的衮必里克,都因部族的生死存亡,重新振作起来,带兵出击。
可这种个人的改变,显然阻挡不了滚滚大势。
无论是衮必里克的挑衅,还是俺答汗的迂回,明军都岿然不动,执行着自己的战略。
并无什么一战定乾坤,就是在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分化蚕食战术下,俺答汗的崛起势头被硬生生打破。
如今别说杀到北京城下,用武力威胁通贡,他一连十三封请书,递到边塞,话语极尽卑微,就是想要臣服于大明,却根本无人理会。
宜将剩勇追穷寇,上到曾铣、俞大猷,下到各军将领,都磨刀霍霍,想要斩下俺答汗的头颅,令天子龙颜大悦。
事实上,真正开怀的是海学士。
深知南倭北虏,原本在这数十年间给大明带来多大伤害的海玥,见得如今外敌的颓势,自然十分欣慰。
夏阁老很开心,严阁老更是满意。
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没了上面那人不断猜忌,相互制衡,办起事来竟是如此的轻快。
群臣舒服了,天子无疑不会高兴。
与南倭北虏的对抗过程,自己了解得越来越少无关。
而是随着皇子的年龄渐长,要开府就藩了。
根据洪武祖制,皇子封亲王后,十五岁左右需离京就藩。
成化年后有所调整,部分皇子因皇帝偏爱或政治原因推迟。
比如历史上的嘉靖第四子景王,就在嘉靖四十年就藩,那一年他都二十五岁了。
后面万历的儿子福王朱常洵,因得到偏爱,想立其为太子,也是迟迟不就藩,直到二十五岁之后再就藩河南洛阳,最后被闯王李自成攻陷洛阳所杀。
现在的问题是,皇长子朱载基,眼见着要朝着十五岁奔了,既无太子之尊,又无亲王之实。
由于先前宫变的影响和后续的大狱,敢言的臣子变少,奏折递入宫中也是留中不发,了无音讯。
但天子可以乾纲独断,不理群臣的声音,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儿子越变越大的事实。
总不能让个十几岁的大小伙还在宫中待着,后宫的妃嫔还那么多,万一出个郑春华,就不好收场了。
于是乎。
嘉靖二十三年春。
众皇子终封亲王。
长子朱载基为裕王;
次子朱载壡为德王;
三子朱载垣为蓟王;
四子朱载圳为景王;
五子朱载墒为颍王。
而封亲王的当日,有关年长的三位皇子,即将开府的口谕,就传达到了内阁。
值房。
严嵩和夏言面面相觑。
这毫无疑问是一块巨大的烫手山芋。
群臣希望天子立嫡立长,早定太子之位,现在皇长子居然被封为亲王。
先出宫在京师开府,等到年纪再大几岁,是不是就要外放出去就藩?
这显然是众臣不愿意看到的。
但若说就此上书反对,再度掀起立储浪潮,可能打破如今安稳的政治局面。
沉默少许,终究还是夏言先道:“陛下先以皇子幼弱推脱,后因宫变震怒,迟迟不立储君,此乃动摇国本,不得不争,介溪兄,你我上书吧!”
严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