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已如鬼魅般扑出,匕首抵住了沙狼的咽喉。沙狼的保镖反应极快,举枪就射,却被早有准备的队员们一枪爆头。
“是你。”沙狼并不惊讶,反而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的命,早就和这片战场绑在一起了。”
李渊没说话,只是用匕首挑断了他的手筋。沙狼惨叫着倒地,眼里却还在狞笑:“你护得住一时,护得住一世吗?只要你还活着,你的家人就永远……”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李渊一拳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不是军人的格斗技巧,只是纯粹的愤怒,像个被触碰了逆鳞的父亲。
清理战场用了三个时辰。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李渊站在矿洞外,看着朝阳刺破雪雾,洒在太行山脉的群峰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
“回去吧。”赵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的事,我们会处理干净。”
李渊点点头,转身往家走。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他路过后山的山洞,看到雪地上有两行小小的脚印,围着他画的那个圈,绕了一圈又一圈。
推开院门时,苏瑶正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李阳和李悦,两个孩子还在睡梦中,小脸上带着泪痕。她看到李渊,站起身,眼睛通红,却没问什么,只是走过来,帮他拍掉身上的雪。
“粥在锅里温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稳,“我给你热了三遍。”
李渊忽然鼻子一酸,伸手将她和孩子们紧紧搂在怀里。雪在他背后融化,渗进衣服里,带来刺骨的冷,可怀里的温度,却烫得他心头发颤。
“爹,你去哪了?”李阳揉着眼睛醒来,小手抓住他的衣角,“我和妹妹找了你好久。”
“爹去打坏蛋了。”李渊笑着,擦掉儿子脸上的泪,“以后再也没有坏蛋敢来了。”
李悦从他怀里探出头,小手举着个东西——是他掉在雪地里的平安符玉佩,玉绳断了,却被她用红绒线重新系好,上面还沾着几片雪花。
“娘说,这个能保护爹。”她把玉佩塞进他手里,小脸上满是认真。
那天的早饭,红薯粥熬得很稠,苏瑶往他碗里卧了两个荷包蛋,蛋黄颤巍巍的,像两颗完整的心。李阳说要学爹打坏蛋,李悦说要给爹缝更多的护臂,苏瑶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满满的光。
李渊看着窗外的雪,阳光穿过云层,在雪地上折射出七彩的虹。他忽然明白,所谓归途,从来不是逃避过去,而是带着伤痕,也要为身后的人撑起一片晴空。
雪还在慢慢融化,顺着屋檐滴落,敲打着青石板,像一首温柔的歌。炊烟从烟囱里升起,和雪后的雾气缠绕在一起,模糊了远处的山,却清晰了眼前的家。
这里,才是他余生唯一的战场,也是他永远的归途。
兵王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