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李悦的头发上,很快就被雪花盖住了。“是,是爸爸回来了。”她哽咽着说,“你们天天念叨的爸爸,回来了。”
李阳看看苏瑶,又看看李渊,突然扑过去,抱住了李渊的腿,放声大哭起来:“爸爸!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想你!”
李悦也跟着哭了,小手紧紧抓着李渊的裤脚,不说话,只是掉眼泪。
李渊伸出手,笨拙地拍着两个孩子的背,眼眶里的温热终于忍不住滚落,和雪花混在一起。他看向苏瑶,苏瑶也正看着他,眼神里有委屈,有埋怨,有思念,最终都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先回家吧,外面冷。”苏瑶站起身,弯腰去捡地上的菜。
李渊连忙拦住她:“我来。”他快手快脚地把土豆、胡萝卜捡回篮子里,又拿起地上的钥匙,“我刚配了钥匙。”
苏瑶没说话,只是转身打开了楼道门。李阳牵着李渊的手,李悦牵着苏瑶的手,四个人走进楼道,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将漫天风雪挡在了外面。
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贴着几张泛黄的通知,楼梯扶手被磨得发亮。李渊一步一步往上走,听着身边孩子们的脚步声,听着苏瑶偶尔跟孩子们说句话的声音,心里有种踏实的、久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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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就在三楼。苏瑶打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是家里常用的那种,苏瑶有轻微的洁癖。客厅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沙发上铺着洗得发白的棉布罩,茶几上放着个玻璃果盘,里面盛着几个苹果。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是他离开前拍的,照片上的他穿着军装,苏瑶抱着李阳,怀里还揣着刚满月的李悦,一家人笑得眉眼弯弯。
“坐吧。”苏瑶把菜篮子放进厨房,出来时手里拿着条毛巾,递给他,“擦擦雪。”
李渊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和脸,又把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搭在门口的衣架上。他注意到衣架上挂着件灰色的男士棉袄,款式有些旧了,是他以前穿的。
“阳阳,悦悦,去给爸爸倒杯水。”苏瑶对着孩子们说。
两个孩子“哎”了一声,蹬蹬蹬跑去厨房,很快端着两杯温水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李渊面前的茶几上。“爸爸,喝水。”
“谢谢你们。”李渊拿起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玻璃杯,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苏瑶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到的市里,先去部队办了手续,然后……就过来了。”李渊喝了口热水,“部队给我安排了转业,分配到市安全局,做后勤保障工作。”
“安全局?”苏瑶愣了一下,“不是说……可以自主择业吗?”
“嗯,有这个选项。”李渊看着她,“但我想稳定些,方便照顾家里。”
苏瑶的眼圈又红了,她别过头,看向窗外的雪:“这几年……孩子们经常问起你。阳阳去年在幼儿园被小朋友欺负,回来哭着说‘要是爸爸在就好了’。悦悦半夜发烧,我一个人抱着她去医院,她迷迷糊糊地喊爸爸……”
她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可李渊听得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亏欠她们太多,那些缺席的岁月,那些无法弥补的瞬间,是他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对不起,苏瑶。”他低声说,“让你受苦了。”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苏瑶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看着他,“回来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李渊重重地点头:“嗯,好好过日子。”
李阳拿着那个断了胳膊的奥特曼凑过来:“爸爸,你现在能帮我修吗?”
“当然能。”李渊接过奥特曼,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