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当年在炼狱营的“魔鬼训练”里,有项科目是负重爬雪山,很多战友不是体力不支,是被“我不行了”这三个字打败的。
“那我也要一步一步走。”李阳攥着小拳头,从石凳上跳下来,“我不当逃兵!”
念念也跟着站起来,学着李阳的样子攥拳头:“我也不当逃兵!”
两个孩子手拉手走在前面,像两只互相打气的小蜗牛。赵念安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对李渊说:“我爸以前总说,你身上有股劲,跟老枪一模一样——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老枪也总说,赵叔叔是个好人。”李渊想起老枪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赵建国那老小子,就是嘴硬心软,你以后多帮衬着点他闺女”,“他还好吗?”
“挺好的,天天去公园打太极。”赵念安的声音低了些,“他说等你有空,想跟你下盘棋,聊聊老枪当年在边境的事。”
李渊“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孩子身上。有些故事,确实该讲给懂的人听。
半山腰的凉亭里,卖茶的老婆婆正用粗瓷碗给游客倒菊花茶。李阳和念念趴在石桌上,小口小口地啃着重阳糕,李悦则抱着兔子玩偶,靠在苏瑶怀里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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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以前没这么多台阶。”老婆婆用袖子擦了擦碗沿,“十年前那场暴雨,把路冲垮了,是个当兵的带着人修的。听说那人后来牺牲了,就在边境线上。”
李渊的指尖在粗瓷碗的边缘顿了顿。他认得那老婆婆说的当兵的——是老枪的战友,姓王,他见过照片,黑瘦黑瘦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叫王建军。”李渊轻声说,“是个好兵。”
老婆婆愣了一下,随即抹了把眼泪:“你认识他?那你肯定也是个好人。来,这碗茶我请客,算我替山里的百姓,谢过你们这些当兵的。”
苏瑶握住李渊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她知道,有些名字,是刻在骨子里的。
重新出发时,李阳非要自己走,说“要像王叔叔一样勇敢”。李渊没再背他,只是走得慢了些,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两个孩子没掉队。
快到山顶时,路变得异常陡峭,台阶上还留着昨晚下雨的湿滑痕迹。念念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李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自己却因为重心不稳,膝盖磕在台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李叔叔!”念念吓得眼圈都红了。
“没事。”李渊揉了揉膝盖,旧伤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老毛病了。”
苏瑶蹲下来,卷起他的裤腿,膝盖上已经青了一块。她从包里翻出活血化瘀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淤青处:“说了让你慢点,你偏不听。”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微凉的药膏,却熨帖得让人心安。李渊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想起当年在非洲执行任务,被流弹擦伤胳膊,是苏瑶在视频里教他怎么处理伤口的——那时她也是这样,一边数落他不小心,一边仔细地叮嘱每个步骤。
“爸爸流血了吗?”李阳凑过来,小手扒着李渊的膝盖,“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温热的气息落在膝盖上,痒痒的,李渊忽然觉得不疼了。
山顶的寺庙比想象中古朴。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块牌匾,写着“平安寺”三个金字。寺里的老和尚正给香客们分重阳糕,看见孩子们,笑着递过来一串糖葫芦:“慢点跑,别摔着。”
平安钟挂在寺庙的钟楼里,青铜色的钟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捐钱修钟的善男信女。李阳踮起脚尖,够着钟绳用力一拽,“咚”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赶紧捂住耳朵,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许愿了吗?”苏瑶问。
“许了!”李阳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希望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