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众,导致山里许多计划修筑的关隘、堡寨,至今未能完工,进度不足三四成,囤积的粮草也不足预期,即便省吃俭用,恐怕也不足以坚持到明年夏季。” “还有许多苗人兄弟,在分了田地房屋之后,习惯了在村寨里的生活,如今突然退入大娄山中,粮食物资又不足,许多藏身之地还没完工,已经完工的溶洞、营地,都被草堂会的头目和兵马占了,他们只能露宿山林,心里头对此颇为不满,人心惶惶,怨言四起,士气极为低落。” “更让二当家忧心的是,会中一些高层,比如大当家、四当家他们,见形势不妙,已经在暗中商议,若事不可为,便舍弃遵义根本,带着残部往四川方向流窜,寻求生机,二当家是遵义本地苗人,不愿背井离乡,加之前番六当家沙略因私愤分裂出走,更让二当家确信,草堂会人心已散,纪律崩坏,再无前途可言,虽然草堂会依托山林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终究还是要覆灭的,故而二当家才派小人前来,求一个痛改前非的机会。” “二当家是个聪明人!”杨来嘉微微一笑,这种因利益和绝望而生的“真诚”叛徒,比那些空喊口号的墙头草更稳定,一旦背叛,就必然会对原来的东家下死手,杨来嘉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土司的位子本督没法给,我大军是来驱苗的,驱苗驱出一个土司府来,朝野上下和楚王殿下那里都说不过去,但是一个世袭土官的位子,本督还是能给的,划一两个州县,让你们那二当家当个世世代代的县令或知州,这是可以的。” 杨来嘉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不过,这泼天的富贵,能不能落到他龙辛布钮的头上,还要看他自己的‘表现’,空口白话,可换不来朝廷的信赖和如此厚赏,龙二当家日后是知州知府,还是县令佐贰官,甚至于干脆就连世袭的位子都没有了,随便给个官糊弄,都得看他给朝廷的,到底是个什么‘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