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墓十一重天,云雾缭绕如混沌初开。
天宫后殿的朱门巍然矗立,门扉上镌刻着古老血咒,每一道纹路都似活物般蠕动,在渴求鲜血的滋养。
静观生灭一身黑袍猎猎作响,手中长枪如龙吟震天,枪尖裹挟着灭世之威,猛地刺穿身前年轻男人的胸膛。
枪锋贯穿血肉的瞬间,青年口中溢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短刀“铛”地坠地,刀身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他被钉在朱门上,身躯如破布袋般悬垂,鲜血顺着枪尖蜿蜒而下,浸染门上的咒纹。
静观生灭手腕骤然发力,长枪如绞杀之刃疯狂旋转。
青年的身躯轰然炸裂,血肉碎块如猩红暴雨飞溅,却诡异地被朱门尽数吞噬。
门上的咒纹贪婪吮吸着血肉,发出饥饿的嗡鸣,血色光芒冲天而起,十一重天的穹顶裂开一道缝隙,金光如瀑倾泻而下,通往更高层的天阶缓缓显现。
“刀仙道?”静观生灭掌心一震,枪锋上的血渍瞬间蒸腾成赤烟。他冷笑如冰,眼中尽是俯瞰蝼蚁的蔑视:“不外如是!”
被斩杀之人,正是刀仙道新晋翘楚,那青年跟随常短楚小楼一同来到至尊墓中。
此人眉间天然生有傲骨,可惜心气太高,命途太薄,竟遇到了静观生灭,埋骨于此。
真祖三徒之中,血满弓刀最为嗜杀,造化元无最是神秘,而战力最强的人,非静观生灭莫属。
刀仙道的年轻人刀刚出窍,道未成势,便成了开启殿门的血祭之料,徒留一缕残魂在朱门上哀嚎。
静观生灭横枪立于门前,枪尖斜指四人,黑袍在金光中翻涌如墨浪。
他面容冷峻如万年玄冰,眸中杀意凝成实质,扫过身后。
四人如坠冰窖,脊骨发寒。其中两名修士更是双腿发软,踉跄后退半步。
“在我枪下,你们只有两条路。”静观生灭的声音如幽冥低语,穿透每个人的骨髓。
“要么,成为门祭的血肉……要么,跪着爬上去。”
他枪尖轻挑,指向天阶尽头那闪烁的机缘之光,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但记住,选择权,从来不在你们手里。”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若非需要他们作为问路石探明前路凶险,静观生灭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所有人屠戮殆尽。
他会以他们的血肉为祭,以骸骨为阶,孤身踏过血海登天而去。
在这片大道意志都难以踏足的至尊墓中,规则束缚如风中残烛熄灭,长辈管辖亦如云烟消散。
强者为尊的铁律在此地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每一寸虚空都弥漫着森冷血腥的生存法则。
同样身在天宫第十一层的造化元无,却与静观生灭霸道无双的做派截然不同。
他在天宫门前数丈的距离静立如渊,任由同行之人是去是留,目光掠过身旁那些神色各异的修士。
有人紧攥法宝,眸中燃着不甘与戒备。有人闭目调息,周身仙力如暗潮涌动。
还有人低声咒骂着命运不公,却仍咬牙硬撑着向上走去。
造化元无心中诸多猜疑翻涌,或许正因自己并非本尊亲临,只是一道分身并不完整的原因,故而无法跟上第一梯队的脚步。
而身边这些修士,虽个个身负神通,铁骨铮铮也算不俗。
但与常短、灵剑子、武破极等古老仙道倾心尽力培养出的亲传弟子相较,终究底蕴稍逊。
那些亲传弟子个个身负仙道本源,或执上古神兵,或怀逆天秘术,早已被各教视为登天种子,注定要踏上第一梯队那被金光铺就的登天之路。
造化元无微微抬眸,凝视着上方那仿佛被混沌雾气笼罩的三十六重天,每一重皆似有太古圣光闪烁,更有混沌神雷在云层深处轰鸣。
他左手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