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风苦笑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出剑吗?我的剑鞘里,没有剑的。”
叶清欢愕然。
季随风时常怀抱,寸步不肯离身的剑。
只有剑鞘,并无剑身。
只是为了好看,在剑鞘之中插入了一个剑柄。
林殊羽一直以为是剑鞘隐蔽了剑的锋芒,没想到剑鞘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随着时间焦灼,季随风的身体状况已经每况愈下。
“真没有什么底牌吗?”
林殊羽对着季随风的背影说道。
“我是真豁出性命在帮你,并无底牌,不过你也不必那般心怀感恩,这是我的道,如果我今日遇见没有出手,便是道心蒙尘,再也无法这般豁达了。”
即便是酣战重伤到这般地步,即便是脸色惨白,那个少年依旧轻松惬意,似乎享受其中。
林殊羽已经准备强势提升境界了。
这个少年为自己而出手。
林殊羽无法为了保存底牌,而让他死去。
至少,现在的林殊羽做不到了。
一路走来,林殊羽的性情和为人处世都在潜移默化的变化。
尤其在经历那凡俗百年之后,他隐隐的变化又是不小。
他星域到赤澜大陆,再从赤澜大陆重新走回星域。
他是那人,也不再是那人。
那中年男人却是突然收手,那被炼制成人傀的风长林,也突然退去。
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这就不打了吗?”
季随风对着中年男人的背影喊道。
中年男人没有回应季随风,踏浪而去。
“李洲,你曾经是我唯二敬佩的人,除了我师尊就是你,我还是那个我,只是你已经不是那个你了,李洲,你已经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季随风对着中年男人的背影说道。
李洲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的身体猛然晃动了两下,差点一脚摔进这海里。
他的眼神卷起无比挣扎的情绪,不断的波动着。
对于这些强大修士,最痛的是什么?
是剑伤?还是灵力震荡?
是重伤濒死,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曾经对自己满是敬佩之人那失望的眼神。
“李洲,你现在为谁做事?”
季随风对着停下脚步的李洲问道。
显然,李洲和林殊羽八竿子都打不着,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杀林殊羽。
这李洲只有可能是替别人做事的。
但是回到是寂静无声。
季随风也没有继续追问:“曾经给你设局的人,我已经杀干净了,走出来,我为你开宗立派,这一次,我在,无人可拦。”
“有些事情已经做下,回不去了。”李洲久久的才开口道了这么一句话。
“那不是你的错。”季随风一改随意的模样,说起此番话来,神色肃穆认真。
李洲却是重新踏步离去,只留下一句:“杀山贼易,杀心贼难。”
李洲走后,季随风倒下。
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似乎刚才的轻松随意,都是一口气吊着的。
如今这一口气消散,伤势瞬间溃散全身。
叶清欢来到季随风的身前,皱了皱眉头,怎么伤的这么重。
即便是伤成这样,少年依旧笑颜不改:“姑娘,这次我算是落到你手上了,你尽可以杀了我,以消解心中的不悦。”
看来季随风心中也知道。
不管是在圣教堂口的一剑,还是在那山谷对叶清欢的老叟戏顽童。
都让叶清欢心中憋着一口气。
“你还有受这么重伤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下无敌呢。”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