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想让二人稍等个一天半天,从吴堡渡过黄河的装甲第三师一部已经在路上了,只要坦克一到,任你鬼子的工事如何坚固,都经不起三十吨重量的M4坦克的一推。
但一线军事主管们的决定,他也不会过分干涉,难道没有坦克就不打仗了?或者说步兵遇到坚固的堡垒就不敢打了?所以,由下属去发挥,再说不是还有空军的飞机吗!
三月十六日下午,十八师五十四团一营的一个连,对榆次日军最南部的据点--榆次南火车站发动了一次佯攻。目的只是试探一下日军工事结不结实,火力强度如何。
团部下达给一营的命令就是如此,但一营营长杨俊林对自己部下的安排却不是这样。当然,他也绝不敢违背上级命令,只是在安排任务时耍了一个心眼。
“团长把这次进攻南战的任务交给我们营,是他对我们一营的器重,我们绝不能丢一营的脸!因此我在想,虽然团长说是试探性进攻,如果,我是说如果火车南站的日军不经打,我们是不是可以改试探性进攻为真打,你们认为如何?”
还能如何!四个连长早就等着仗长打,佯攻也是攻击,也是能让部下解解馋,发泄一下的机会。现在营长又说佯攻可以变成实攻,四人哪里还有反对的意见,反倒齐说营长有眼光。
见四位连长同意,杨营长就开始安排任务:“二连负责佯攻,并清除沿途没有被炮火引爆的地雷;三连在两侧策应,火力连负责提供火力打击和压制,特别是隐蔽的日军火力点;一连作为全营的尖刀,在二连后方跟随,若二连的佯攻有效果,就和二连一起,改佯攻为主攻,一举拿下榆次南站。”
看着部下充满了战意的目光,杨营长再一次说道:“团炮兵会替我们开路,师长和团长也会在前线指挥所盯着我们。当然,因为是佯攻,所以只有我们团的炮兵开火,且炮击时间不会太长,主要是以摧毁日军埋设的地雷为主,为日后的进攻铺平道路。”
于是,在杨营长的安排下,一营将上级的命令完全吃透并深入的展开,有条不紊的进行各种战术配合的调整。迫击炮在什么位置,重机枪怎么安排,火箭筒到队伍的哪一梯队,爆破手又如何衔接等等,五个人在一起商议了很久才确定最后的行动方案。
进攻打响前四十分钟,五十四团前沿阵地团部,王师长和团长蒋宜岳一起已经准备观看这次佯攻了。师部和团部的参谋人员,或手拿望远镜,或手拿笔记本、战地地图,准备对榆次南站暴露和观察到的敌火力点进行标注登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太岳军区独立第三团是跟随十八师行动的八路军部队,团长耿其材此时也在前线指挥部,正手持望远镜和那些参谋人员一起观察车站情况。
此时此刻的榆次南站,完全被鬼子们修筑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无懈可击。放眼望去,整个车站都被各种各样的工事所覆盖。
原本应该是铁轨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一道道由钢轨焊接而成的倒刺栅栏,这些倒刺锋利无比,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它们的危险性。
而那些原本用来支撑铁轨的枕木,也被削尖成了拒马,横七竖八地摆放在车站各处,形成了一道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不仅如此,鬼子们还将三根铁轨呈品字形交叉固定在一起,使其尖端蘸上了黑褐色的沥青。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沥青泛着粘稠的油光,看上去既恶心又恐怖,仿佛是恶魔的血液一般。
货运仓库的砖墙也未能幸免,被鬼子们凿出了一个个碗口大的射击孔。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他们还在这些射击孔的外层钉上了蒙着帆布的木板,并在木板表面用粉笔画出了模糊的货物编号,以此来欺骗那些外来者。
月台边缘的碎瓷片也被鬼子们巧妙地利用起来,它们被嵌进了水泥缝隙中,形成了一条不规则的锯齿带。这条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