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已是砧板上的小黑鱼——
“唔——”
但也就是这一瞬的分心,那夹子就已近在眼前,这般凶恶的杀器成为了沐阳眼珠子里恐惧的巨无霸,那东西近点儿看,都能看到铁锈那酷似鲜血的气味,无论要夹鼻子还是夹嘴唇,乱动反而更容易割伤皮肤,最可怕的是,待会憋不住气了,沐阳就得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在自己身上!
“乖乖...”
鼻子!?嘴!?还是眉毛?脸颊??
外头都已经迫在眉睫,内心却仿佛还在跟不讲道理虎妈赌气,绝不输给呕吐欲望。
想用夹子去夹一个乱动的目标,也并非易事,只要在呕吐欲减下去之前,风骚地躲避来袭的杀伤,就是胜利。
眼前彩虹色的肉山丘看着唬人,渡海有巨龟,遁地有鼹鼠,但绝不可能直上青天,任凭那老锈的鸟喙再怎么唬人,肥鸡能做的翱翔只在梦中!
夹子静静地开始行动,划过空气,都被沐阳抓在眼里,那缓慢的挪动,与沐阳的预想八九不离十——
在与梦美的对峙中惨败过后的沐阳,哪里还敢大意,这瘪可不想再吃了,打起二百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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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悟到位,心无杂念,一致对敌,然而尽管如此,仍旧还是没看透对方的底子——
“别动哈——”
那本该停留在视线里的夹子,却换了另一种形式占有了感官,沐阳重点照顾的方向,一一扑向了虚空与浮云,精心设下的防备全被暴力瓦解。
剧痛直逼眼球,并非被强光刺眼,也不是目睹到什么辣眼睛的怪胎,那是物理上的痛感,眼珠子就好像再被晾在正午的太阳底下暴晒,链接着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往眼球灌入热油般的拉扯感。
并非鼻子也非嘴,更不是脸颊或眉毛,而是眉毛下方那毫不起眼的,比纸还要轻薄的眼皮,令人感到不解的是,这么一层皮要是受如此委屈,那便是‘当机立断’也不奇怪,然而剧烈的摩擦感仍然在支配沐阳的感官,衣夹子到底是如何夹稳的,就连当事人的沐阳都无法说明白,他只想绷紧声带,呐喊出来——
只不过,最先从喉咙里蹦出来的不是声音,而是别的东西...
这场毫无意义的斗争,也以沐阳的惨败落下了帷幕,等那素不相识的彩虹怪T大叔将脏东西都清洁干净后,沐阳才整理好现状,发出了虚弱的第一声。
“你是落花村的医生吧,之前也光临过几次医务室,不过你是个大忙人呢。”
重新审视这个长相特别的男人,身高虽不及自己,但那挺直的大腰板,倒让他的高度伟岸了起来,肥胖的大肚子酝酿出了亲近感。
“这辈子见的怪人多,但执拗地与呕吐欲抗争的还是头一次见,你不知道呕吐是身体防卫的本能吗?要好好听从身体的意见呀,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
该说一个医生职位的固定观念有多可怕,那原本看起来不打理的衣着与身形,也掩盖不住从何而来的安心感,明明他只是披着白大褂而已。
“先测个体温吧,来,夹住。”
男人竟从他那脏兮兮的鸟窝头里掏出了一根温度计,甩了一甩,一脸自然地递了上来,刻度上还沾着不知道是哪一顿饭留下来的黄色汁液的遗痕。
“就连赤脚医生都懂得用专业来打扮自己,你这卫生理念一点都没放在眼里,到底有多少可怜人受过你的折磨?”
“哦?啊哈哈,不必担心,这是假发啦。”
说完,倒也很大方地将头顶上的鸟窝,干脆利落地搬离荒芜的土地,甚至连一点油水都沾染不着的土地。
“那也脏啊,你就不能好好收起来么?”
“呵呵,我记忆力不大好,放哪儿都会给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