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阁一楼。

两个没什么经验的小演员“噔噔噔”地从楼梯上跑下来，捂着嘴兴奋地原地蹦了两下。

守在门口的男人迎上前，将两个信封交了上去。

“我们表现得还可以吗？”其中一个女生接过信封，脸红扑扑地四处乱瞟，“摄像头藏得真好啊，一点都发现不了。”

楚宴宁的助理微笑：“表现得很好，导演很满意。不过这次只是踩点，镜头不一定会用。”

“没事的。”另一个女生大咧咧地笑，“能有这次的经验我们就很开心了，下次有活儿再喊我们。”

楚宴宁助理笑笑，推开潇湘阁的门，“好，有车送你们回去，往外走就可以。”

——

包厢门被人推开，顾承渊推门进来，他脸上还挂着水珠，湿漉漉地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掉，神情清明不少。

他没有在原本的位置坐下，直挺挺地站在邰允身边，“邰导，方便换个位置吗？”

邰允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跟我女朋友坐在一起。”

顾承渊的脸上残存着零星的酒意和新出现的羞赧，这样的顾承渊并不常见，就好像如果不是因为醉酒，他不会在这个场合突然提出“换座”这样的唐突的要求。

——女朋友。

两人之前从未在任何私人或公开场合坦言过对方的身份，剧组里对她们的关系有许多猜测，没想到今天会得到答案。

“女朋友”，这是顾承渊对甘甜的介绍。

楚宴宁握着手机的骨节用力到青白。

手机里，甘甜刚刚发来的消息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语气里满是戒备和不信任。

再往上，就是那晚的信息，一连串的可可爱爱的表情包堆满他的屏幕，像一颗过期的糖。

邰允没想到顾总这么“真性情”，招呼服务生来换碗碟，给顾承渊行了个方便。

顾承渊在邰允的位置坐下，顺其自然地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握住了甘甜的手，漂亮的眼睛里除了甘甜，再没有任何人。

不仅是动作，顾承渊连语言和眼神都开始变得缓慢。

甘甜确定，顾承确实渊醉了。

她回握住他的手，“别喝了。”

顾承渊认真地点了下头，“嗯。”

后半场顾承渊真的滴酒未沾，话也不多。他没再举过筷子，右手扣住甘甜的左手，扣得严严实实。

除了偶尔邰允聊天提到跟他有关的话题，他应付两句，其余的时候，连眼神都不曾从甘甜的身上分出去半秒。

谁见过顾承渊这样？

见时间不早，邰允主动提议散场，顺带把明早的拍摄计划取消。

大家借两个财神爷的光，获得半天的假期。

“甘甜，你明天直接休息一天得了。”邰允站在路边大手一挥，“你经纪人前两天就跟我说了，你明晚有直播。回去早点休息，好好宣传。”

甘甜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谢谢导演。”

她和顾承渊坐在沃尔沃的后座，各自占据靠窗的角落，手又在正中紧紧交握。

挡板被助理升起，后座隔绝成独立的空间。顾承渊闭眼假寐，长长的眼睫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拉出一片浓重的阴影。

甘甜降下车窗，风吹进来卷走酒气，顾承渊睁开眼，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在看清她的瞬间恢复清明。

“难受吗？”甘甜问。

“没醉。”顾承渊握住她的手，拇指来回剐蹭她细白的手腕，“就是累了。”

甘甜看向不远处的酒店招牌，“快到了。”

辰野的善后工作做得很好，房间仔细归置过，看不出白日糜烂的气息。酒店开了夜床，被子干净舒适地摊开，工作人员没忘记按照她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