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面对着恶魔“傲慢”,阿尔斯特公爵的军阵正在无声地变动。 没有呐喊,没有杂音,只有风掠过铠甲缝隙的嘶鸣。 突然,不同音高的号角撕裂寂静,随即,不同节奏的战鼓如心跳般共振。在这复杂的信号网络里,数千人的方阵开始流转—— 重步兵如铜墙铁壁般向前推进,长枪兵如林般侧翼展开,弓弩手在掩护中后撤重组。 每一个转折,每一次变阵,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犹豫。 就在这严丝合缝的变动中,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开始凝聚。 它有些类似于魔法的光华,是从每个士兵紧绷的肌肉、坚定的目光、同步的呼吸中涌出的力量。 这些微小的气流汇聚成溪,溪流奔涌成河,最终以阿尔斯特公爵为核心,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漩涡。 那不是杀气,而是更加纯粹的东西,是数千个意志熔铸成的单一决心,在天地间展露出锐不可当的威势。 曾经在“军势”概念被提出的时候,有人质疑过几千近万的人该如何指挥的令行禁止。 当碰到法师用风系法术限制这片区域声音的传递,当黑暗覆盖视线以至于看不见旗语,普通人的队伍没办法像一个真正整体那样随心所欲,无法完成配合,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所以有天赋的人告诉你,这是错的,当训精挑细选的人在一起配合练了千百次,在指挥官真正拥有这样对军队的把控程度,他会在战斗中逐渐成为整个群体的大脑。 如果用科学一点的话说,仅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们成为了一个“蜂巢意识体”, 个体之间通过某种方式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共同的大脑或意识。 在这种状态下,个体的思维仿佛连接成一个整体,能够高效地处理信息、解决问题并推动创新。 甚至,在这个世界里,能够不被幻术所影响,还可以...... 恶魔“傲慢”悬浮在半空,猩红的瞳孔里第一次闪过不解。 这些蝼蚁,他再熟悉不过。 他们的同伴刚刚在他爪下化为血肉模糊的残骸,他们的鲜血还在泥地上冒着热气。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活着的人依然这样直勾勾地瞪着他? 那些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仇恨,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起初他觉得赏心悦目。 看啊,这些脆弱的生命不得不抱成一团,如此认真地对待他的降临,这本身就是对他权能的最好献礼。他甚至享受着他们徒劳的抵抗,就像欣赏困兽之戏。 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被那该死的变阵化解,倒下的缺口瞬间被填补,指令在生死瞬间依然被完美执行。 他开始意识到,那些凝视不是将死之人的茫然——他们在丈量。丈量他的脖颈,他的心脏,他每一处可能被撕裂的部位。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某种荒诞:这些朝生暮死的蜉蝣,难道真的在认真考虑如何杀死他? 军阵再次变动,所有长枪齐刷刷地放平。 那一片突然刺出的钢铁丛林,在无形的意志加持下,竟让他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冰面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恶魔——‘傲慢’。” 阿尔斯特公爵突然把自己的长枪扎在地上,开口呼唤他的名字: “具备‘无论如何战斗力都会超过被自己所看不起的对手’的强大天赋。 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甚至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能力,但实际上这也是你运用自己能力的一环。 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在遇到你的时候,都会先自我警觉一下,能否在这种天赋下击败你,这种心态会带给你极大的满足,以及对抗上的自信与傲慢。 问题在于,世界上肯定存在着完全有能力击杀你的存在。 你的能力终究还是有极限的,否则现在你就不会站在这里
第697章 英灵(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