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盯住讲台上那人的同时,数着心跳以使之降速。
台上的人礼貌性鞠躬,下了台。
短暂的中场休息,奚午蔓起身,正要离开,听见旁边那位戴眼镜的男人低声咒骂一声,吐槽了句:“讲的什么狗屁东西!”
好一个暴躁老哥。
奚午蔓脑子里一闪而过某个男人的大鼻子,一时想不起来那是谁,也懒得想,去取了杯热咖啡。
她回座时,白兰地先生不在座位上。
演讲继续,站在话筒前的,正是白兰地先生,带着他一贯的自信从容。
“A国向来没有中学生站队的传统,不管各位将来会居于怎样的高位,哪怕翻手就能决定国家全体人民的命运,也请不要忘记,各位现在还只是中学生。私认为,刚刚那位教育家先生讲得很对,不管当今局势到底如何,各位需做的,是提升自己的学识与修养,而非操心国教还能维持现在的地位多长时间、下一任内阁总理又会是谁,这些已远超各位现有的学识与阅历所能处理的事情范围,各位再怎么操心也都只是浪费时间,并为将来的自己留下一些可笑的把柄,如果各位将来回想现在自己所谓立场,会发现这些所谓‘立场’是何等幼稚。”
这是他的开场白,然后步入正题——关于中学生应养成怎样的宗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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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足够多正确的知识,才可谈辩证思维,才可谈宗教观。这是他的核心观念。
如果今天推翻了以前的话,以后会推翻今天的话,那最好警惕自己什么话都别说。
多读书,前人远比你思考得全面。多出去走走,不要一直待在书生的阁楼,你的假设永远不会比现实实际。
许是心虚作祟,奚午蔓总觉得白兰地先生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以致她产生了白兰地先生在专门说教她的感觉。
她低下头,感受到光线变化才抬头看一眼PPT。
白兰地讲完,就到了午饭时间。
奚午蔓跟着一众教师专家前往教职人员公寓楼,到分区明确的自助餐厅用餐。
各自选择区域,取自己喜欢的食物和饮品,找随便一个空位,或独自一人,或与人结伴,或安静吃饭,或同人交流。
奚午蔓找了张靠窗的桌子,独自一人安静吃饭。一个餐盘被放到她的桌上,高大的身影落座于对面的软椅。
“别人讲的时候那么认真,我讲的时候怎么都不看我?”白兰地手中端了杯香槟。
奚午蔓看他一眼,反问:“您怎么知道我没看您?”
“我一直注意着你。”
“您注意我干嘛?”
他上眼睑微沉,压暗了眼中的光,嗓音也随着压低:“你说呢?”
奚午蔓放下刀叉,端起饮料,呷一口,说:“你们讲的那些,不管是神学、宗教、哲学还是教育,我都没任何看法。”
“没有看法,还是认为我们不入流,不屑跟我们交流?”白兰地举杯,与奚午蔓手中的饮料杯轻轻一碰,语气添了几分调侃,“未来的总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