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记今天会上讲的,最终造福的都是东原的群众。这是大局。”
郑红旗马上抬起手,在空中挥了挥,打断了我略显官方的话,语气随意却带着点拨的意味:“朝阳啊,这里没外人,就不用唱这些高调了。谁都清楚,省制药厂这样的大项目落户哪个县,就意味着真金白银的税收、实实在在的就业岗位、税收增加,那是引入一家龙头带动一片产业!朝阳啊,咱们现在都是县里的干部,首要任务是为自己县里争取利益,就别动不动站到市里的高度去操心啦。”
孙友福随即接口,语气带着点调侃:“朝阳,听见没?咱们红旗书记现在虽然贵为副市长,但这话说得可是够坦诚、够接地气的了!你啊,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哟。”
我哈哈一笑,说道:“友福啊,你这个思想可要不得。怎么老觉得省制药厂就一定会落户我们东洪?我看还存在很大变数呢。要不这样,酒管够,咱俩打个赌?就赌这个项目最终落在哪个县?”
孙友福摆摆手:“算了算了,朝阳,这不是咱们之间喝酒打赌能解决的事。最终还得看省里的评估和市里的统筹。”
三个人喝着啤酒,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八点多钟,太阳彻底落山了,天气也凉快了下来。
我们三人溜溜达达来到了东关体育场。体育场旁边有一间器材室,按照规定,东原市的群众只要拿着身份证登记,就可以借用这里的体育器材。但实际上,这些器材的使用者主要集中在机关干部群体,普通群众来得并不多。所以器材室的器材保养得还算不错。
我和郑红旗拿了一副红双喜的乒乓球拍和几个“双鱼”牌的乒乓球,就开始轮流上阵打球。三个人都是汗流浃背,运动完之后却感觉酣畅淋漓。
郑红旗打完球,时间已过九点。他坐在旁边的长条椅上休息,不知从哪里来了个工作人员,递过来几瓶矿泉水。郑红旗也没客气,接过水喝了几口。
然后,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语气变得郑重了些,对我说道:“朝阳,过来坐这儿,吹吹风,凉快一下,顺便聊几句。”
我依言坐下,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确实十分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郑红旗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继续说道:“朝阳啊,有些话,按理说我这个当领导的不该说,说了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作为老大哥,我还是要跟你提一提,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远处体育场上稀疏锻炼的人影,声音平和却带着分量:“你看,能不能在这次省制药厂落户的问题上,适当发扬一下风格?从实际需求和发展阶段来看,曹河县目前确实比东洪县更需要这个项目。”
我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我知道,这种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郑红旗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表态,便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动的。他了解我的性格,也知道东洪县对这个机会的渴望。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和:“行了,我就这么一提,你心里有数就行。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
而在市公安局,东投集团枪杀案的主犯葛强被抓后,直接被押送到了光明区公安分局西关派出所进行突击审讯。虽然这个案子影响极大,但作为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李尚武下午并没有亲自参与审讯,他需要掌控全局。
直到下午六点钟,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市公安局副局长、刑警支队支队长孙茂安才拿着初步审讯报告来到李尚武的办公室汇报。
李尚武听完汇报,重点追问了几个关键细节:“孙局长,你的意思是,这个葛强已经完全承认了持枪抢劫和杀人的犯罪事实?过程、动机都交代清楚了?”
孙茂安肯定地回答道:“都承认了。他们作案的动机就是为了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