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锐利地扫视全场。廖文波则落后半步,身姿挺拔,目光锐利般捕捉着每个人的细微反应。
田利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噌”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挤出热情却僵硬的笑容:“杨组长,廖大队长,快请坐!”他指着预留的几个位置。这份过分的恭敬,与台下那些坐着不动、眼神冰冷、甚至带着几分不屑的干部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吕振山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扭过头去。
杨伯君客气地点点头,和廖文波在左侧坐下。田利民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
“同志们,现在开会。今天召开党委扩大会议,除党委委员外,公司中层正职,下属三家企业领导班子主要负责同志参会,还有职工代表。今天会议的主要任务是传达贯彻昨天县委县政府专题会议精神,研究部署我们石油公司划转及超编人员清退安置工作。县政府工作组组长杨伯君同志和副组长廖文波同志亲自到会指导,充分体现了县委县政府对我们工作的重视和支持,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透着敷衍和冷漠。杨伯君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田利民翻开了面前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开始复述昨天会议的核心精神。他先是讲了省里划转的紧迫性和必要性,接着重点强调了县长提出的“四个刻不容缓”——尤其是“解决石油公司问题刻不容缓”和“加强干部队伍建设刻不容缓”。这两个“刻不容缓”像两记重锤,敲在台下某些人本就紧绷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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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特别强调,要‘稳定划转,稳妥清退’!这是县委县政府定下的总基调,也是我们当前一切工作的根本遵循!”田利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试图注入力量,“具体到我们公司,就是要坚决落实‘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的分类施策原则!”
他开始宣读县里定下的方案细节:112名原钻采、炼化公司职工随资产划回原单位;40名“挂靠”人员回原行政事业单位;重点,就是那124名没有来源单位、交了“安置费”的人员。
“对于这124名同志,”田利民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能感觉到台下数道冰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原则上不再保留其石油公司‘正式职工’身份,这是划转的前提!但是!考虑到历史因素和稳定大局,县政府将协调县属企业、集体企业甚至新成立的个体企业,提供一批过渡性、辅助性的岗位,可以是合同工、临时工,待遇参照同类岗位!这是政府为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体现组织关怀、维护大家饭碗做出的最大努力!愿意接受的,给予机会;不愿意接受的,视为自动放弃安置!”
他顿了顿,目光不敢看吕振山,硬着头皮继续道:“同时,县政府将全力追缴被非法收取的‘安置费’!工作组和公安机关将穷尽一切合法手段,把这笔职工的血汗钱追回来,一分不少地退还给大家!工作组会向所有相关职工明确传达这一点,给大家一个交代!”
“交代?拿什么交代?拿个临时工糊弄我们?!”一个尖锐的女声猛然炸响,是销售公司的一个女副经理,她猛地站起来,脸色涨红,“我们当初交的是真金白银!买的是正式工的铁饭碗!现在说没就没了?就给个临时工?那点钱够干什么的?追缴?钱在谁手里?胡玉生躺在医院,他有钱退吗?谁保证能追回来?万一追不回来呢?我们找谁要去?!”
“就是!”后面的一位代表一拍桌子,跟着站起来,他可是收了“好处”安排了好几个亲戚进来,“田书记!你这话说的轻巧!‘视为自动放弃安置’?这是要逼死我们吗?我们这些人拖家带口,就指着这份工作!划转是省里的政策我们不反对,但县里不能把包袱都甩给我们职工!我们也是受害者!当初要不是公司某些领导拍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