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了无尽的悲凉,是啊,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媳妇觉得自己带着个绳子,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去荡秋千。自己忙碌一生,却落得个如此境地,实在是可悲可怜啊。哀叹一声,说道:“晚上,我找田嘉明把事办好,明天,你们带着我去找县长,爱芬的工作,我家兄弟的食堂,都会处理好的。”
听到老黄这么说。李爱琴和李爱芬两姐妹俩人就都松了一口气。不就是个县长吗?他能把我和爱芬怎么样?我就不信了,抓了一个办公室主任关七天,我还能把他县长的脸给抓了,我不信他还能在东洪县立足!” 李爱琴双手叉腰,一脸的嚣张跋扈。
黄志行瞥了眼眼前这个女人,心中暗自叹息。她虽风韵犹存,可那泼辣的性子,却让他痛苦不堪。他心中暗道:自己这么一走,这媳妇还不知道跟谁呢,何必管那么远。想到此处,他不再理会两人,闷头便往外走。
李爱琴见黄志行执意前行,愈发不依不饶:“你别犯浑!就去找县长,去他家闹,你一个老干部,连中央都管不了你,他们还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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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爱芬却另有想法。她回想起在警车里的遭遇,那两个年轻小伙子的耳光、电棍的刺痛,让她至今心有余悸,恐惧如阴霾般笼罩着她。此刻,她急切地说道:“姐,你就让姐夫去公安局闹,也为我出口气。公安局那帮人简直是流氓土匪……”
李爱琴略一思索,觉得妹妹说得有理。以前黄志行在位时,她跟着这副县长,风光无限,县长夫人的身份让她在县里横行无忌,开的服装店生意也十分红火。若是闹了公安局长,以后县里谁还敢得罪自己?就补充道:“老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就要去闹。”
而黄志行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憔悴不堪。曾经,他在位时,耳边充斥的都是阿谀奉承,众人对他毕恭毕敬。他从未想过,退休之后,虽在县里依旧有名气,曾在教育工作上的努力也被人津津乐道,自认为在东洪县也算一号人物,可如今,家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 兄弟被抓、小姨子被抓,若不是自己老领导的身份,恐怕也早已被公安局抓了。在外面受了委屈,无处诉说,回到家还要遭受媳妇的恶言相向。她的话语尖酸刻薄,如同一把把利刃,将他的尊严与脸面割得粉碎,让他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
黄志行想死,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强烈。他夹着麻绳走在大街上,眼神空洞而迷茫。他想着,不能死在家里,那样太窝囊。他要找田嘉明,要死得光荣伟大,为东洪县的老干部争口气,也为自己争口气。你们都不信田嘉明打了我,那好,我就死给你们看,我要用死来证明,田嘉明打了我!
黄志行径直来到县公安局。公安局对面,两行柳树伫立多年,树干已有碗口般粗细。此时,夜色渐浓,如墨的黑暗渐渐吞噬了整个县城。他在柳树下停下脚步,掏出一包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愈发混乱,过往的种种屈辱与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将近晚上 8 点,黄志行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缓缓拿出绳子,抬头寻找着粗壮的枝条。他用力一甩,绳子却从枝条上滑落;再甩一次,依旧没能成功。他咬着牙,第三次将绳子甩了出去,这一次,绳子终于稳稳地搭了上去。东洪县的灯光寥寥无几,昏暗的路灯根本照不透浓密的树荫,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抛弃。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支烟。他慢慢摸出火柴,颤抖着手点燃香烟。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开来,他静静地看着偶尔路过的稀疏人群。他们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柳树下有个老人在独自抽烟,更没人注意到树上挂着的那根预示着死亡的绳子。
黄志行的思绪飘向远方,他想起了原配,那个曾经与他相濡以沫的女人,想起了跟着原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