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根本要不回来。
胡延坤沉思片刻,说道:“实在不行就去当地公安局报案,让对方把设备的钱退回来。”
胡玉生站起身来,情绪略显激动地说:“爸,当地公安肯定要保护当地企业,咱们呢去报案啊,那不是彻底断了退路了嘛。这钱,我看怎么能退得回来呀?那两个公司都陷到三角债里面了。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公司牵扯进去,不报案还好,报了案说不定咱们的钱早就拿不回来了。”
胡玉生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打量着父亲的办公室,目光落在墙上的 “淡泊名利” 四个字上,心中五味杂陈。他又看向父亲桌子上玻璃板下面压着的照片,除了几张温馨的家庭合影,大多是工作照,其中一张合影里,胡延坤正和一个穿军装的干部在老家的正房门口拍照,照片里的父亲笑容满面,意气风发。胡玉生指着那张合影,说道:“爸,实在不行就去找一找我大爷,让他给县里打个招呼啊。”
胡延坤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你大爷又不是在市里面任职,他就算打招呼,市里面也没人听的。这件事情你也不要着急,没当场让你写辞职报告,就是给了面子了,这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胡玉生道:“怎么挽回,您又不去找县长?”
胡延坤淡淡的道:“找县长?去求人,去求人你要拿筹码,靠面子求人?咱们哪有两百万的面子。”说完之后,胡延坤从桌面上的烟盒里取出烟来,夹在手里,拿起了火柴,取了一根出来之后,又放了下来,说道:“你和县长年龄差不多大,其实,他已经帮你把问题解决了一大半,是你没有看懂而已。那就是,这笔钱,还得银行出。”
胡玉生苦着脸,说道:“爸呀,银行把账转到石油公司他们都不干,怎么可能会出钱那?根本不可能,那几个银行的行长,县长在的时候倒是都表态支持,但是出了会议室,我去找他们对接,他们都不认账啊,说还是要请示才行。”
胡延坤耐心解释道:“这么大一笔钱,不请示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是人家正常的工作程序,你要多理解。但是县长抓住了问题关键,如果他们不认这笔帐,那么县里也可以不认账,毕竟大多数老师没有签字呀,没有签字就放款,这本身就是一种违规。”
胡玉生满脸疑惑:“爸,我实在想不通,我是把钱都已经还了一部分了,把账再转到石油公司来,还有什么意义?”
胡延坤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这一点你没看透啊,县石油公司马上要划归省石油公司统一管理。处理问题要抓‘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省石油公司划转是趋势,债务跟着资产走,但是你既然要划转,总不能只拿资产不承担债务吧。县长把债转过去之后,这笔债也就归到省石油公司,然后老师们的钱就不用再还了。你现在要做到是,让他们把已经还了的钱退回来,放款不合规,凭什么收钱?只是县长在会上不愿意把话点破,思路人家是给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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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生皱眉说道:“爸呀,说起来是轻巧,可银行不愿意退钱,这不是矛盾吗?”
胡延坤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片刻后接着说道:“‘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群众利益’。你去跟银行谈,要讲清楚‘债务转移不是甩包袱,而是盘活资产的科学路径’,要拿出‘服务企业发展’的姿态,而不是‘居高临下的命令’这么考虑:这笔钱由银行让老师们之前还的工资全部退回来,退回来之后,把这笔账全部转到石油公司身上,然后县石油公司带着这笔债划到省石油公司去。这样干很符合县长的想法,就是债务县里不承担,让银行去找省石油公司算账去。”
胡玉生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爸呀,银行恐怕不会干吧,现在其实老师们的工资都已经把欠款还了一大半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