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记放缓脚步,目光落在大妮子和她弟弟身上,眼中透露出关切:“这两个小孩,你们为何选择他们作为代表呢?”
张庆合详细解释道:“这两个小孩的情况十分特殊,极具代表性。他们的父母双亡,成为了孤儿。大的才九岁,却早早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又当爹又当妈。最令人动容的是,她从弟弟婴儿时期开始,就一个人用米汤一勺一勺地把弟弟喂大。就是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这个叫孙大妮的小孩,还是爸弟弟带到了两岁半啊!
何书记听完之后,眼中立刻燃起了兴趣,向前微微迈了一步:“一个九岁的娃娃就能撑起一个家?也就是说,这个娃娃七岁的时候,就不得不独立面对生活,承担起照顾弟弟的重任,又当爹又当妈了?”
何书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信,这种不信源于生活的积累,七岁的孩子,照顾自己都困难,咋能照顾一个婴儿了。
张庆合重重地点点头,想到大妮子的遭遇,眼眶已经微微泛红:“是啊,何书记,七岁,刚刚上一年级的年龄啊,就是一双小手撑起了一个家,没有她就没有她弟弟,两姐弟相依为命,很不容易啊。”
何思成接着问道:“县里有孤儿院吗?他们这样的情况,本应在孤儿院里得到更好的照顾。”
张庆合连忙回答:“何书记,十分遗憾,县里目前还没有孤儿院,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啊,他们算是自力更生,村里的好心人,会接济一些粮吃食,这个大的也会带着这个小的,去要饭。”
何思成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这两个娃娃,父母双亡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这个时候,市政府临时负责人唐瑞林的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上。作为分管市计生协会的领导,他曾明确给张庆合指出,坚决不能让这两个孩子作为被慰问的对象。他深知计生工作的敏感性与复杂性,担心这两个孩子的出现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而此刻,张庆合却将这两个孩子推到了台前,成为典型代表,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觉得张庆合完全没有落实自己的工作要求,眼里根本没有自己这个市政府临时负责人。
钟毅书记也是第一次听张庆合汇报这个事情。毕竟这两天他去省城开会,市里的工作主要由市政府临时负责人唐瑞林在安排。此刻,他和何思成一样,脸色极为沉重。
地面上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在微弱的阳光下泛着冷光,偶尔有几只麻雀从天空掠过,在雪地上留下几串细碎的脚印。张庆合神色凝重,声音略带颤抖地汇报完两个孩子父母因计生工作导致的悲剧。何思成听完,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无疑是你们的家丑啊。都说家丑不外扬,可你们能在此时将这两个孩子作为全县贫困户的典型代表,足以说明咱们的干部在反思。每项政策都有其利弊,只是这些真实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是决然听不到的呀。张庆合同志,你且如实告诉我,这般现象多不多?”
何思成在说话时,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在其他地方视察时,那些被粉饰太平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与忧虑。
张庆合抬眼看向钟毅,钟毅微微点头,也是给了些许鼓励。张庆合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开口:“何书记,从实际情况来看,这种情况绝非个例,而是非常普遍。咱们的群众本就生活困苦,好多家庭一件棉袄都是上辈人传下来的,缝缝补补又穿了好些年。老农民们,好些年都见不着一件新衣裳,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受传统封建思想影响,传宗接代的观念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有的家庭是砸锅卖铁也要生,并非每个人都能理解、支持计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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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成面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声音提高了几分:“立人同志,登岳同志,这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