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而浩大的白光,仿佛一轮微缩的明月,瞬间照定了那道黑影。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白光中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最终只剩下一件破烂的黑袍和一根断裂的骨杖掉落在地。

山谷中陷入了死寂。只有落洞口依旧吹出阴冷的风,但那股弥漫的阴邪气息和阵法的压迫感,已经烟消云散。

战斗结束,四人都是筋疲力尽。石坚和岩刚迅速检查了现场,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并解救了那三个奄奄一息的祭品。周小小几乎虚脱,被阿雅婆扶住,喂下了一颗散发着清香的草药丸子,才感觉缓过一口气。

阿雅婆走到落洞入口,虔诚地跪下,用嘎佤语低声祈祷着,似乎在向山灵告罪并感谢庇佑。随着她的祈祷,落洞中吹出的风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那股令人不安的阴冷感也渐渐平息。

“地脉的扰动暂时平复了,”阿雅婆站起身,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明亮,“‘影门’这次的阴谋被我们挫败了。多亏了你们。”她看向周小小和石坚,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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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摇摇头:“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可惜,没能留下活口深挖‘影门’的更多情报。”

“他们的核心成员都很决绝,一旦失败,宁可自我湮灭也不会被俘。”周小小虚弱地说道,她感应到那符文铜钱在耗尽力量后,又缓缓飞回她手中,只是上面的灵光黯淡了许多,需要重新温养。

他们稍事休息,处理了现场(主要是销毁了那些邪异的幡旗和阵法残余),然后带着三名获救者和受伤的岩刚(他在战斗中手臂被划伤,伤口发黑,经过周小小用剩余的最后一张“净心符”净化后才稳定下来),踏上了返回寨子的路。

回到嘎佤寨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寨老和众多一夜未眠的寨民都在寨口焦急地等待着。当他们看到阿雅婆四人平安归来,还救回了失踪的人,顿时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阿雅婆将禁地内发生的事,简要地向寨民们做了解释,重点强调了是“外来的邪恶者”利用传说作乱,而周小小和石坚是帮助寨子渡过难关的恩人。寨民们看着虚弱但眼神清亮的周小小,看着沉稳干练的石坚,看着被救回的人,终于彻底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充满了感激。

阿妮妈在仪式被破的同时就苏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神智已经清醒,脸上的青黑之气尽褪。阿妮抱着母亲喜极而泣。

在寨子里休整了两天,周小小和石坚的体力基本恢复。他们向阿雅婆和寨老辞行。

阿雅婆握着周小小的手,将一本用兽皮包裹、纸张泛黄的古籍残卷塞到她手里:“丫头,这是我年轻时偶然得到的,上面记录了一些古老的、与自然之灵沟通的符咒和冥想之法,或许对你的修行有帮助。嘎佤寨永远是你的朋友。”

她又对石坚说:“石同志,你的勇敢和果断,守护了这片土地的安宁。谢谢你们。”

寨老代表全寨,赠送了他们一些珍贵的山货和草药作为谢礼。

在嘎佤寨又休整了两日,周小小损耗的灵力和精神力在阿雅婆精心调制的草药以及自身打坐调息下,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那串符文铜钱依旧灵光黯淡,需要长时间温养才能恢复旧观。石坚手臂上的擦伤已结痂,军人出身的他身体素质极佳,早已行动如常。岩刚的伤势在符箓净化和寨中草药的双重作用下,那缕阴邪之气被拔除,伤口也开始愈合,只是精神还有些萎顿。

寨民们的态度已然彻底转变,从最初的警惕疏离,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感激与热情。他们离开的那天清晨,几乎全寨的人都出来相送,阿妮和她刚刚能下床走动的母亲更是泪眼婆娑,将准备好的、用芭蕉叶包裹的糯米饭和熏肉硬塞进他们的行囊。

阿雅婆和寨老一直将他们送到寨子外的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