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局天衣无缝,在季家人眼中我是真的死了,我以为我和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联系,那么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但事实呢?祁曜君把她想起来了。 季家人也知道了她假死,到处在找她。 危竹这家伙,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她都不知道她飘在外面的这些日子,季家人有多着急和担忧,尤其南星那丫头…… 季月欢心中不住地愧疚。 现在她眼睛也看不见了,就算奔波在外也欣赏不了山川美景。 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何必漂泊下去,徒惹人忧? “你若是不怕我一个瞎子拖累你的话,我……” “我不怕。” 说什么拖累,她怎么会是拖累? 她分明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珍宝。 季月欢被他这急切的语气逗笑,摸索着伸手去揉他的脸。 “也算我愿赌服输,既然我没有死在冷宫,那按照之前说好的,你陪我去找季家人坦白。” “好。” “他们要是生气想打我的话,你得帮我。” “好。” “但我现在肯定是不能跟你一起走的,我看不见,又晕车,不想当你的拖油瓶,你去做你的正事吧,我让昌风慢悠悠带我回去就行,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在京城汇合?” “好,好。” 季月欢没忍住笑出来,“祁朝纪你是复读机吗?怎么只会说好?” “因为真的很好,”祁曜君握着她的手,眼眶发红,他对她那么坏,她还愿意跟他回去,祁曜君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在遇上她了,“欢欢,你很好,特别好,你好到让我觉得,我何德何能?” 季月欢还是不太能受得了祁曜君这种说话的调调,嫌弃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是不是在玩儿以退为进想让我夸你两句?哼哼,你的伎俩已经被我看穿了,想得美,赶紧走赶紧走。” 心中的大石已经放下,祁曜君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他最后在季月欢眉心落下一吻,然后翻身上马。 这一次,他的视线落在别处。 “保护好她。” 昌风抱着剑立在那里,冲他颔首。 鞭子的破空声,伴随一声轻喝,马蹄声渐远。 彼时谁都以为,这次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波及到季月欢,她只需要安稳回京就行。 可连祁曜君都没想到的是,晋王给他玩儿了一出声东击西。 丞相带领着队伍在昌州声势浩大,祁曜君因为想早点结束战役,所以一路率军,势如破竹。 直到他的人长驱直入,杀入敌营,将魏钦章当场抓获,却唯独不见晋王踪影,才隐约感觉事情不妙。 恰在此时,一只带血的信鸽飞来,祁曜君瞳孔猛缩。 那是昌风的鸽子。 他将鸽子抓在手里,发现那血并不来自鸽子本身,更像是传信的人抓握之后留下的。 祁曜君颤抖着手打开鸽腿上的信纸。 猩红的颜色刺痛祁曜君的眼睛,字迹是昌风的—— 青州遇袭,晋王劫主,属下不敌,速救。 信纸被血浸透大半,字迹凌乱断续,显然昌风写下时已经身负重伤。 祁曜君指节捏得发白,眼底戾气骤涌—— 他和丞相都被耍了。 晋王根本不想谋反。 他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季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