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原话。 李修媛被季月欢这个说法逗乐,没把那句“往脖子上套”放心上,只当玩笑。 她伸手戳了戳季月欢的额头,“所以啊,我说你慈悲你还不承认,你就是太喜欢贬低自己了,哪怕方才也是,一开口就把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你可知,你的赤诚和坦率,是这宫里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 她说着,又兀自摇了摇头,“难道你还真希望降回常在去啊?届时连主殿都住不得,你大哥辛苦给你换来的特权,岂不落了空?你舍得辜负?” 她捏了捏季月欢的脸。 “不管你走到如今这一步是因为什么,哪怕是皇上居心叵测,那也是你身上有他所图谋的东西,那便是你应得的,你何必妄自菲薄?” 季月欢抿唇,最终也只剩苦笑。 “你说得对。” * 崔德海收到消息进入熙文殿之时,祁曜君正坐在巨大的桌案后按着太阳穴。 今日不去南门,一方面是有意推脱,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为运河一事烦心。 季书棋居然失踪了。 季书棋在青州迟迟不让百姓动工,眼看事前备好的物资一天天消耗,民夫却每天无所事事,青州府衙难以承担如此巨大的损失,找季书棋要说法。 若是真的暂时开不了工,只能先解散民夫,若是决议要动工,那也给个准话,否则拖下去不是办法。 但季书棋没有正面回应,只带了几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和几个手下出门,说是去最后确认地形,若是没问题,会尽快开工。 结果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和他一起出门的手下说,季大人当时拿着手里的所谓“探测仪器”进行勘探,因为季大人平时进行测量的时候就不许人打扰,所以众人也只是远远跟随。 可青州地势奇特,预备开凿的地段草木茂盛,季大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踪影,等底下人反应过来不对劲要去找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方向。 彼时怀浊刚到青州,听闻此事一下也犯了难,他奉命到青州给季大人送信,如今宋大人失踪,他要怎么办? 天枢阁和青州刺史的急报几乎是前后脚送往熙文殿,祁曜君有些焦头烂额。 季书棋如今的地位特殊,打他主意的不少,祁曜君如今根本不确定他是失踪了,还是……被害了。 若是后者,他要怎么跟季家人交代?要……怎么跟她交代? 他只能出动天枢阁的力量,尽快前往青州,查出前因后果并找出季书棋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一方面,他还要安抚青州府衙,将此事压下,暂不得对外声张。 还有那批民夫的问题…… 正发愁之际,见崔德海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崔德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垂眸将今日南门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祁曜君听后脸色有些难看。 “宋柔是活腻了吗?可查清楚了,是受谁指使?” “……还是那位。”崔德海叹息着回答。 祁曜君冷笑,他就知道。 “一再被人当枪使的蠢货!” 祁曜君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又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绪。 “吴容华那边怎么说?” “只是受惊,陈太医给开了安胎药,得亏旭小主当时没撞上去,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说起这事,连崔德海都为季月欢捏一把汗。 这可真是太惊险了。 否则真要让宋常在得逞,今日这皇宫可就不得安宁了。 祁曜君阴沉着脸,“既然手已经折了,那便不必治了,再安排人,找个机会把小玉子死的真相告诉她,让她做个明白鬼。” 崔德海敛眸,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怒了。 “明白鬼”三个字,已经注定了宋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