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人,我错了,请您不要生气,现在您回来了,之后我们只听您的吩咐,所以请您不要在生气了...”
他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我?眼前的一切是我导致的?怎么会呢?我明明只是站在毡房中,我明明正在跟千言交谈...他说他杀了好多人...他说的很畅快...我...地上的羌人,他们死了?是我混乱之中的混沌之气伤了他们?
眼前的景象似是已经能证明千言所说的所有关于“她”的任性和残暴,哈哈...我果真不是宋青了,我再也不是宋青了...所有希求平淡的愿望在此时被踏踏实实的葬送进坟墓。
更可怖的是我终于知道自己真的会因为愤怒就杀死别人,我终于成了自己眼中最冷酷的杀人犯...我已然无法弯腰查看地上羌人的死活...我已然与他们一样,像脏水一般再也不是无辜的受害者...我已然成了可恶的施暴者。
“掌人,您累了,明日还要见修长百,我让人给您准备晚饭,好好休息一番,理好了头绪再去见他。您不叫我跟着去,我就不去。您愿意打我骂我,我都能接受,我只希望您能恢复到先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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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的话句句刺在我的脸上,我分不出真假,也不想分出...他只是想得到我的信任...
他们都一样,一样为了利用我,以我为借口做着谋利害命的事!而我就是那个刽子手...
听到响动急速冲出毡房的羌人已经围了一圈,金炔一声严厉的呵斥将他们尽数逼回毡房,他扶起千言,两人站在我面前。
金炔抿着嘴不说任何话,千言摆脱他的手又慢慢向我走来。他抬起脸,轻声的笑着,低低的说着没事,他不疼,只要我高兴,他就由着我,他的伤很快会好,只要我没事,只要我没事...
他不断地重复着,没有人对我这样深沉的纵容过,他那么真诚,谁都不会怀疑他是不是在演戏。
我的眼泪流下来,我分不清是因为我愧对人们造成的伤害,还是我终于认得自己?
躺在地上的两个羌人已经断了气,为何我要怪千言,我自己不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吗?千言只是为了找寻他认为最重要的人,只是即便如此,我也永远不能原谅他和我自己...
我究竟该怎么办?我的思绪混乱,像是要溢出脑袋。
金炔又走近一点扶着快倒下的千言,他矮小的身材站在千言旁边竟有一丝滑稽,像是一只千年的乌龟依着一根又短又细的脱毛拐杖,我无法笑出来,只是觉得滑稽...
“无牙,你不要自责,我知道是因为你还没准备好。”
什么?这样一哥老态龙钟的老羌人居然唤我无牙?我与他那般亲密?无牙?白无牙?白无牙不是他口中让人生畏且无法无天的那个羌人?
为什么此时在千言口中成了无牙?主仆关系怎会亲密到此?是白无牙收留的千言!他简直放肆!荒唐!
“无牙是你能叫的?白无牙生无父母,死无牵挂,无牙这两个字是你能称谓的?”我没有觉得千言以下犯上,也没有恼羞成怒,我只是不想与有同样罪恶的人扯上看起来亲密的联系,那些关联只会让我一遍又一遍的怀疑自己、否认自己、怨恨自己。
“掌人,您的脾气秉性我是了解的,我知道您会如此,便不该将所有的事一股脑告诉您,可是我又怕修长百说了什么让您先入为主的话,叫您认为自己和白域作恶多端。我怕他哄骗您,不过现在我再细想一遍后,才猜到修长百怕是关于您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所以他也不能胡编乱造几篇东西就将您骗走。再说如果他要是有能管控您的本事,想必您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您能辨出是非,岂是别人的几言几语就能骗走的。是我太心急了,我本想着将您未经的事慢慢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