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案情复波澜(1 / 2)

我是正德帝 吾观复 1978 字 1天前

冬至节的余温尚未散尽,京师的寒风已裹着霜雪,刮得紫禁城的宫墙愈发肃静。节后第三日,便有科道官员上疏皇帝,疏中言 “武定侯郭勋涉李福达之案,前番扈从祭孔暂避审问,今圣驾返京,宜赴督察院、刑部、大理寺对质”,字字皆直指要害,看来对皇帝包庇郭勋并不买账。

奏疏递入内宫,不多时便传出圣谕,只一字:“可。”

消息传到武定侯府,郭勋正坐在书房里翻检案牍,闻言竟缓缓放下手中的紫檀如意,脸上不见往日的惶惶,反倒添了几分坦然。自随驾曲阜一行,他那颗悬了许久的心,竟奇异地定了下来,既蒙陛下带在身边,想来总不至于全然不顾。

谁曾想,皇帝离京的这些时日,京师早已因李福达之案搅得鸡飞狗跳。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与锦衣卫的衙署里,灯火夜夜通明,卷宗堆得似小山一般,牵连出的官员竟有数十人之多。留守京师的毛纪与王琼,这几日皆是愁眉不展。

文渊阁内,银丝炭虽燃着,却驱不散满室的沉郁,毛纪对着案上的审讯记录叹气:“这般牵连下去,朝堂岂非要乱了?”

王琼坐在对面,手里攥着茶杯,指腹摩挲着杯沿,亦是忧心:“这案子不结,京师片刻也不得安生。”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无奈。往日虽偶有政见分歧,此刻却因这桩案子,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滋味来。

更添变数的是,夏言以右都御史之职、毛伯温以右佥都御史之职,皆奉旨参与此案审理。这二人刚从山东回京,尚未歇整便投入案中,不过数日,便联名覆奏:“李福达之案疑点甚多,乞复查。”

疏入内宫,皇帝还未批复,宫外头已传来科道官员的哗然。

其余给事中和御史见夏言、毛伯温竟要推翻先前的审讯结果,个个激愤不已,纷纷递上弹劾奏疏,言 “夏言等惑乱朝纲,欲为郭勋开脱”。

疏入,留中不报。

可弹劾的浪潮并未平息。

给事中刘琦、程辂等十人,联名上疏劾郭勋 “交通逆贼,明受贿赂”,称 “福达既应伏诛,勋无可赦之理”;

御史高世魁、郑一鹏亦紧随其后,言 “勋为福达居间谋划,纵其亡命,论以故纵何辞”;

南京御史姚鸣凤、潘壮等人的奏疏字字皆要将郭勋钉在 “谋反同党” 的罪名上。

连刑部尚书童瑞,也递上奏本,言郭勋当连坐论罪。

暖阁内的银丝炭燃得正旺,朱厚照却觉得心头一阵发凉。他当初带着郭勋去曲阜,原是想为他避避风头,如今倒好,反倒让弹劾的声浪更盛。他越想越懊恼,当下便传召魏彬,令他去左顺门传旨:“这事屡经会问,还欠明白!三法司官不行用心推究,展转支调。见今原问各官俱在,不一一审究各人真情,却将郭勋为首,意欲以勋当罪,好生无理!着夏言提督,三法司署印官、锦衣卫镇抚司会同文武多官,仍在午门前用刑推究,果决的确情由来说。又各原问官只说马御史如此主张,但未见马录所主其意如何;又录言未讦出私嘱书帖尚多,亦要追出奏来。参与官也追了问,其余应参官员奏来定夺,该衙门知道,钦此。”

圣旨传出,百官皆惊。童瑞等先前力主治郭勋罪的官员,看着传旨太监冷然的神色,只得躬身领旨,就连中立派的金献民等人也没料到,皇帝竟真的听了夏言的话,要重新彻查。

不过数日,夏言便带着新的奏疏入宫。朱厚照展开一看,只见疏中写道:“山西解来崞县成化十八年黄册内有李福达名字,彼时方年七岁;至弘治二年王良、李钺谋逆时,李福达方年十四岁,尚未出幼;至今正德二十一年,李福达方年五十二岁。今张寅已年六十七岁,须发俱白,何得以张寅即李福达也?盖因陕西吊来反贼何蛮汉卷内有李伏答名字,又有李五名字,遂妄指张寅是李伏答,将李伏答改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