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 愿服萧王(1 / 2)

汉军众将大怒,吴汉拔刀:“五千残虏,安敢猖狂?给我三千骑,一个时辰扫平!”

刘秀却抬手止住,目光落在那面巨鼓上——鼓面赤漆,字以石灰写就,雪粒打上去,竟隐隐泛红,像未干的血。他忽而大笑:“好!既要比武,便比个彻底。传令——”

“明日辰时,蒲阳原,真刀真枪,友谊赛!”

“友谊赛”三字一出,众将愕然:兵戈相见,如何“友谊”?刘秀却眨眨眼:“场上是对手,场下是兄弟;流血不流泪,输人不输心。”

当夜,汉军大帐灯火通明。刘秀下令:从高湖、重连降卒中选最强悍者五百,号“铁林军”,甲胄兵器悉按旧制;再从汉军旧部选五百,号“麦饭都”,只给木棍、无刃枪,枪头蘸石灰,点到即亡。胜负标准:一炷香内,哪方“死”得多,哪方输;若“铁林”输,则高湖、重连心服口服;若“麦饭”输,则放五千人北去,赠粮三日。

此令一出,旧部哗然。铫期拍案:“主公,五千人放北去,若再聚为盗,后患无穷!”

刘秀却道:“纵敌归山,是患;纵敌归心,是福。若不能以理服人,便以力服人;若力亦不服,便放他去——天大地大,总有归处。”

东山尨亦请战:“我愿率旧部为‘麦饭都’,若输,我提头来见!”

刘秀却摇头:“你是新封侯,若败,损朝廷颜面。此战,我亲自领‘麦饭都’。”

众将大惊,吴汉、耿弇齐跪:“主公万金之躯,岂可轻试?”

刘秀笑指帐外:“万金之躯,也是百姓给的;若不还百姓一个安心,万金亦成空文。”

次日辰时,蒲阳原。一夜北风,吹得雪地平整如镜,阳光照下,反射刺目寒光。汉军以马车围出巨大圆圈,径三百步,圈外高台,供百姓围观。圈内,五百“铁林军”列阵于北,黑甲如墨,长刀映日;五百“麦饭都”列阵于南,白衣如雪,木棍横胸,枪头石灰白得耀眼。

鼓声三通,号角长鸣。高台中央,一面“友谊旗”冉冉升起——旗以白帛为底,绣绿色麦穗,寓意“刀上见生死,心里种麦生”。旗杆下,摆着一只巨鼎,鼎内燃炭,炭上横搁一炷香,香长一尺,烟气笔直上升,像给天空缝了条白线。

刘秀金冠白袍,亲自擂鼓第一通,鼓声沉稳,如心跳。第二通鼓,他翻身上马,却未披甲,只背一张檀木弓,腰间悬一壶无簇箭——箭杆削圆,蘸白灰,意为“射而不杀”。对面,“铁林军”主将铜鹰,东山尨旧部,身高九尺,使一柄五十斤斩马刀,刀背嵌铜环,舞动时“哗啦”作响,如死神摇铃。

第三通鼓,两军同时发喊,雪地震动。

“铁林军”率先冲锋,黑潮压境;五百“麦饭都”却分作三队,两队斜掠,一队居中,以木棍架成“井”字,硬接刀锋。刀至,棍断,白灰飞溅,像雪地里升起一团团白雾。被“斩”中者,立刻倒地,双手抱头,不再动弹——这是赛前约法:倒地即“亡”,不得再攻。

铜鹰直奔刘秀,斩马刀高举,环声乱响,像催魂钟。刘秀却勒马不动,待刀锋距顶门三尺,突然侧身,以弓背格挡,“当”一声脆响,火星四溅,白灰扑面,铜鹰眼前一花,刀势微滞。刘秀顺势以无簇箭点其胸甲,“噗”地留下一团白痕——按规则,胸甲中箭即“阵亡”。

铜鹰愣住,低头看胸口白团,像被雪打湿的乌鸦。他猛地仰天大笑,笑声未绝,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斩马刀:“我死!铁林服!”

主将“阵亡”,“铁林军”攻势顿缓。更令他们震惊的是——倒地“死”者,竟无一人呻吟,无一人挣扎,安安静静躺在雪里,任同伴从身上跃过,像真的死去。白灰落在脸上,盖住恐惧,也盖住仇恨。

“麦饭都”趁势反击,木棍如林,专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