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和润生的伤,再有两天也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好去赵家前,我还得去弄个身份。”
“身份?”
“走江点灯前,我已经和家里正式分开了,除非我现在二次点灯,要不然我这会儿回家,家里上下只会‘如临大敌’,这种状态下还怎么方便做事?
再说了,我是请你们去我家做客的,总不好意思让客人直接从正门打进去吧?”
“你预留了身份?”
“我二伯家的孩子,我的堂弟,年纪比我小一岁,表面上人畜无害惹人喜爱,和你……”
赵毅看向李追远,又把目光丝滑地挪向坐在客厅里看书的林书友,“和你手下的阿友很像。”
李追远从水桶里舀出水,洗手。
赵毅继续道:“但那小子底子不干净,做了些腌臜事,可以说死有余辜,后来怕事暴露,我二伯就把他安排在九江郊外一个人住,想着等风声过后再接回家里。
我先给他宰了,再披上他的人皮,随随便便混进赵家也不会被发觉,毕竟我也是真的赵家少爷。
至于接下来的流程计划,都在这里面了。”
赵毅从衣服里拿一沓比昨日还要厚得多的本子,递给了李追远。
“计划书,要这么厚么?”
“除了计划书外,这里还有我赵家在九江几处秘地、新宅、老宅、祖坟、宝库这些的坐标、阵法介绍、机关详解,以及我赵家一些能人的性格、习惯、特长,我这还是往简略写的。”
李追远:“我看完后会烧掉。”
这一套记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赵家大少爷压根就写不出来,而一旦流落到江湖上去,很可能会给赵家带来灭顶之灾,这封面上完全可以题一行书名——《赵家灭门指南》。
“所以,小远哥?”
“你今晚去江边上,把我们的大卡车开回来,明早我们就出发去九江。”
“老田头不能离开这里,我们就五个人,去个九江,哪里需要坐大卡车啊,呵呵。”
“去时不用,回来时就有用了。”
“姓李的,你说得太对了!”
决定给了,也舍得给了,可一想到人家载着满满一卡车精华离开的画面,这心脏处的生死门缝,还是会忍不住抽搐。
李追远对润生道:“润生哥,你帮我准备一桌。”
紧接着,李追远又对赵毅道:“你先别走。”
赵毅:“嗐,别这么客气,我就不留下来吃晚饭了。”
李追远:“不是留你吃饭,是留你磕头。”
李追远让润生准备的不是席面,而是一张供桌。
供桌摆在了被太爷贴满漫天神佛的隔间里。
李追远拿出一个空白牌位,递给赵毅:“写血书。”
赵毅明白了少年的意思,指尖划破手指,在牌位上写下“先祖赵无恙”。
将牌位摆在供桌上后,赵毅后退两步,跪下来,向先祖行礼。
九江赵,是赵无恙留下的后人与传承。
李追远曾得赵无恙赠铜钱剑,此行又怀揣恶意,当问卦一番,不求结果,只圆礼节。
在赵毅磕头时,李追远站在旁边拿着一个竹筒,里头放着铜钱,一边摇晃一边在口中默念:
“为此行占卜。”
供桌上,赵无恙的牌位晃动了几下。
东屋,那一排供桌上,也有不少牌位在同时晃动。
正在坝子上打牌的柳玉梅,先看了看自己东屋,又看了看西侧隔间方向。
刘金霞:“柳家姐姐,该你出了。”
柳玉梅:“碰了。”
隔间内。
少年手中太爷用铁丝箍起来的竹筒,裂开了,里面的铜钱掉落在了地上。
李追远和赵毅同时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