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正在准备着大家的早餐。
忙碌之余,她时不时会看向落在厨房窗台上的那只蛊虫,露出笑意。
端早点出去时,看见早上下地的秦叔扛着锄头回来。
刘姨:“今早怎么没让润生陪你去?”
秦叔:“他想跟我去的,是我让他搁家里待着,他现在皮薄肉嫩的,可别崩开了。”
刘姨:“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大胆,什么事都敢做。”
说着,刘姨给秦叔使了个眼色,东屋门口,老太太已经出来了。
秦叔:“不是胆子大小,是能力不够,同一年龄下的我们,和小远比起来,活脱脱两个正在玩泥巴的孩子。”
老太太脸上露出笑意,只觉得这屋檐上叽叽喳喳的鸟儿,今儿个也叫得格外好听。
在井口边冲了一下脚,秦叔就走进厨房帮忙一起端早点。
刘姨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他,说道:“今天表现不错,进步挺大。”
秦叔:“什么进步?”
刘姨:“对主母啊。”
秦叔:“主母的脚步谁能听到,我又是背着她的。”
刘姨闻言,叹了口气,道:
“唉,有时候我都觉得主母真可怜,得亏现在遇到了小远,要不然天天看着我,尤其是看着你,得多生闷气。”
下午时要送货,润生今天不能做重活,就得从谭文彬和林书友间再选个人去。
“阿友,你去呗,我下午有事儿。”
林书友目露怀疑地盯着谭文彬:“谭文彬,你该不会……”
谭文彬:“是真有事儿,我爸给我来电话了,让我去市人民医院去看望一下他以前同事……”
林书友:“彬哥,这话你不觉得很耳熟么?”
谭文彬:“以前同事的儿子。”
刘平为了追求叛逆,反抗他爸爸的蛮横,就故意染头,去和一群潮流追求者混在一起。
昨晚一伙人在大排档吃饭时,同伴几个不知怎的,欺负起隔壁桌的一对年轻情侣,不仅要人家的钱还要人家跪地上钻裤裆过去赔罪。
刘平上前去阻拦自己的同伴,劝他们息事宁人,结果没能劝住,自己反倒和同伴起了矛盾,最后打了起来,自个儿脑袋被砸了一酒瓶。
现在,和他爹住同一间病房里。
林书友听完后问道:“彬哥,这属于见义勇为还是帮派内部火拼?”
谭文彬晃了一下车钥匙,感慨道:“这是稀里糊涂的青春。”
去了医院探望后,谭文彬发现父子俩虽然脑袋上都绑着纱布,关系却亲近了许多,居然分起了橘子吃。
等回去时,再次路过那座考点,看了看时间,最后一门应该快考完了。
谭文彬干脆把车往路边一停。
没过多久,就有交警走了过来,先敬了一个礼,说道:“同志,这里现在禁止停车,请你立刻驶离。”
“抱歉,我马上走。”
正当谭文彬发动车子时,里头的考试结束铃响起。
与铃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两个男生抱着一个女生快速冲到校门口,女生似已昏迷,鼻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衣。
抱人冲出来的,是潘子和雷子。
他俩的高考,就是来给人生不留遗憾的,所以每门将会写的那些题答完后,就会提前交卷。
可交了卷后,他们也不敢直接出校门,这是市区里的考点,外头可能会有报社电视台的记者。
要是出去早了,被人拍了照片和采访,询问关于高考的情况,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最后一门的考试也一样,俩人早早出来,就在花圃里坐着晒太阳。
直到,监考老师手忙脚乱地把英子给搀扶了出来。
一看是自家人,潘子和雷子马上把人接过来,冲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