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反正,头顶的夜空都变得更为阴沉压抑。
就在这时,安静许久的铁狮子,动了。
它转动身躯,挥动尾巴,扬起蹄子,动作比之前变得迟缓许多,可声势与动静,却比先前更盛。
阴家人冲上去,与其搏杀,不断有阴家人被碾碎,但此时的消亡,不仅是对先祖执念的报答,更是一种对自己化为死倒后的解脱。
李追远走到润生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推了推润生。
“润生哥,醒醒。”
润生的呼噜停止,睁开眼:“小远?”
坐起身,环视四周,前方街面上无比热闹,可周围,却显得很冷清。
胸口上的剧痛让润生下意识地用左手攥住,可右手还是以最快速度抽出黄河铲,将少年护在了自己身后。
“小远,他们没来么?”
“润生哥,他们都死了。”
“嗯。”
“现在,轮到你了。”
“哦,好。”
润生拄着黄河铲站起身,疲惫破损的身躯,依旧在强行开启着气门。
“小远,我去拖住那东西,你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不逃,要一起死。”
“哦,好。”
润生举着黄河铲,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周身气门一个接着一个开启,身体不堪重负,先是皮肉开始撕裂,紧接着是有肉块脱落。
来至合适冲刺的距离后,润生才选择奔跑,纵身跃起的瞬间,大片血珠分散,可依旧将铲子,狠狠砸在了铁狮子的头顶,硬生生砸碎了一大块,露出里面的真容,哀嚎惨叫声再次响起。
李追远抱着膝,坐在原地,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
招待所。
天刚蒙蒙亮,这里就忙活开了,上午的会议很重要,出席的人很多,身份也很特殊,所有人都在努力做好一切准备。
“老师,茶。”
薛亮亮端来一杯浓茶,走进罗工的房间。
罗工接过茶,抿了一口,桌案上,被各种图纸和报告,堆得满满当当。
薛亮亮知道,老师紧张了。
紧张的不是这场会议的规格,而是这场会议的重要与影响。
“老师,您该休息的,都忙这么多天了,没见您好好睡个觉。”
“哪里能睡得着啊。”罗廷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想到多少人得因此背井离乡,多少人的家园得沉于水底,我这会儿要是闭眼偷懒,心里会有一种罪恶感,熬过这一段吧,等会后,我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睡一觉。”
“我会监督你的。”
“呵呵,得亏来时路上,接连睡了好几个大觉,要不然这会儿怕是真撑不住了。对了,需要你准备的部分,怎么样了?”
“我部分很少,没问题。”
“不要疏忽,不要觉得这是在走形式,以后回头看,这是历史在给我们留档。”
“老师,我知道。”
“哆哆哆!”
房门被敲响。
薛亮亮:“请进。”
房门被打开,翟老站在外面。
罗廷锐赶忙站起身,主动去迎接道:“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年纪大了,觉本来就浅,现在眼睛也花了,怎么瞧着你身上,都出重影了,五颜六色的,跟披着霞光似的。”
罗廷锐笑道:“哎哟,您可真是会说笑,我这都快累昏过去了,还霞光呢。”
“翟老,您喝水。”薛亮亮递过来一杯水。
翟老接住了,顺便看了一眼薛亮亮,只觉得眼前的霞光更重了,刺得他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将水杯放下后,翟老摘下眼镜,拿出一块布,开始擦拭,他觉得是自己眼镜的问题。
他凌晨就起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