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神情坦然,声音中却多了几分哀伤,“可惜,如今的阴阳家,早已不复百年前的盛景。纵是被人骂邪术妖孽,我也非这么做不可。”
“你……”甄蜜儿神情一滞,拂袖愤声道:“当真是冥顽不灵!”
大祭司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甄姑娘,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祭司的道,我不敢苟同。”甄蜜儿猛地站起身,“今夜,多谢大祭司解惑。”
她说罢转身便要走,却听大祭司道:“甄姑娘,你以为她的道,与我有何不同吗?”
甄蜜儿停住了脚步,见状大祭司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鲜血铺就修罗道,我与她所行,皆是此道。”
“那又如何?”甄蜜儿回过头,神情凌厉,“她与你,终究不同。”
“不同?”大祭司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勾了勾唇,“甄姑娘,她早已不是当初你认识的那个人了。眼下的她,换了……”
“我不管她是谁。”甄蜜儿寒声打断了大祭司的话,“既然她有重新面对一切的勇气,那我与她一道,拼尽全力豁出去,又有何妨?
大祭司愣了愣,眼睁睁地看着甄蜜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直到月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大祭司,要不要……”月奴的手放在脖颈旁,比了个“杀”的动作。
“由她去吧。”大祭司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月奴,你去把香案下的木盒拿给甄姑娘,请她转交。”
月奴疑惑地问了一句,“大祭司这是……要甄姑娘转交给谁?”
大祭司没有回答,声音沉了几分,“快去,别让人起疑。”
月奴应声而去,匆匆追上了甄蜜儿,“甄姑娘请留步。”
甄蜜儿听过月奴来意之后,不由地皱了眉头,但还是郑重其事地接过了木盒,心事重重地回了忠正王府。
此时天光微亮,方紫岚喝了解酒汤,换了身衣裳,迷迷糊糊地守在王妃的灵堂中,一旁萧璇儿看着她不住地点头打瞌睡,手不由地放在了她的额前,唯恐她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