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路且守口如瓶,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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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诗宛推开雕花玻璃门,铃铛清脆一响。店内铺着墨绿色波斯地毯,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投在陈列的呢帽上。空气中飘着松木与雪茄混合的香气,角落里一台老式留声机正播放着不知名的苏联乐曲。
她走至陈列柜前,红发老板娘热情地取下一顶银狐毛装饰的贝雷帽,"这顶很适合您……"
话未说完,店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着深灰大衣的年轻男子踏着风雪进来,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摘下礼帽时,露出轮廓分明的侧脸,眼角微微下垂,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您去招待其他人吧,我自己可以。”程诗宛微微一笑,对店主说。
店主笑着点头,知趣地走开。
店里人很少,来往不过就两三个人,程诗宛挑得仔细认真。
"打扰了,女士。"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石入清潭的尾音,"能否请您给些建议?我想为太太选件大衣。"
"您可以问问店主......"程诗宛脱口而出,她不喜与陌生人交谈。
"方才她去库房取货了。"男子无奈地摊手,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格外诚恳。
程诗宛环顾四周,发现刚刚还在店内的老板娘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您眼光想必很好。"他指了指她手中拿着的帽子,"就像这顶贝雷帽,您戴上很漂亮。"
听到他如此恭维,程诗宛有些不好拒绝,踟蹰着问:"您太太的身高是?"
"与您相仿。"他微微倾身,袖口露出的铂金袖扣闪着低调的光泽,"大约到我的肩膀这里。"他比划的位置,恰好是程诗宛站着的角度。
"体型呢?"
"也和您差不多。"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不过我太太不太爱笑,但她不知道,她笑起来其实很漂亮,右颊有个小酒窝。"
店内音乐婉转,渲染出清淡的暧昧,程诗宛莫名觉得耳根发热,转身指向一件驼色双排扣大衣,领口一圈棕毛像上翘的狐狸尾巴:"这件剪裁利落,适合各种场合。"
他顺从地取下那件大衣,上下打量,又稍远的对着程诗宛比量了一下,"能请您帮忙试穿吗?"他声音低下来,显得很诚恳,"我总拿不准肩线。"镜中映出他修长的手指,虎口处有道陈年枪茧。
=按理程诗宛该直接走人,甚至觉得此人有些冒犯,但不知为何她还是接过了那衣裳。
程诗宛披上大衣,忽觉颈后一暖——他正为她整理领口,气息拂过耳际:"她后颈也有颗朱砂痣,您看这领高可会磨到?"
镜中四目相对,她心头蓦地一颤。这人的眼神太过熟稔,仿佛早已丈量过她每一寸轮廓。她浑身仿佛流过一股电流,定在原地。
陆璟尧发现她的异样,别开眼,闲适地转移话题:“刚刚听小姐说俄语,说的真好。”
“谢谢。”程诗宛低头扣上扣子,显得专注。
“是常年都在苏联生活吗?”陆璟尧笑的谦和坦然,好似真的只是闲聊。
“不是。”程诗宛摇头,没了他的视线,她也自然了很多,“我在莫斯科读了一年书。”
“才一年就能说得这么好,真是厉害。”陆璟尧略些惊讶地夸奖,柔和的眼尾都是温润的笑。
"程姐姐!"金发姑娘的声音穿透玻璃门传来。
茉蕾妮找来了,程诗宛突然心里一慌,并不想让她看见此前这幕。
她慌忙解开大衣纽扣,却在转身递还的瞬间,被一把握住手腕。陆璟尧猛地将她拽入怀中,力道大得让她撞上他坚实的胸膛。
"你——"她惊愕抬头,正对上他猩红的双眼,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
"宛宛..."他低声呢喃,颤抖的唇贴在她耳际,滚烫的呼吸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