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的举动吓得堵在门口和挤在一边的众人如同摩西分海般,赶忙分开站到两边,唯恐避之不及。
张建军边走边唱,摇摇晃晃的刚好走到门口,突然身子一软,猛地一歪,直接倒在了站在最前面那个看热闹的人身上,差点把那人也带倒在地。
苏木始终安静的站在那个安全的角落,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洞悉一切的笑意,冷静的注视着这一幕闹剧。
他心里根本不相信张建军能醉到如此失态的地步,这个老狐狸,不过是想用这种看似荒唐的方式,来强行化解刚才被自己逼入绝境的尴尬罢了。
另一边,王海涛面色惨白,胃里依旧翻腾不已。
他艰难地扭过头,深深的看了苏木一眼。
当他的目光捕捉到苏木脸上那抹平静而笃定的笑容时,心中猛地一凛,突然彻底明白过来,今天晚上,他们两个,恐怕是成了这位新领导“入主”政协,用来立威的垫脚石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寒意和惧意。
这个年轻的政协主席,其行事风格与手腕,跟之前的何清平截然不同。
以前何清平奉行的是无为而治,只要下面不出大事,他绝对不管任何事,当然,真有事你想找到他拿主意也难。
可是看苏木这步步为营、精准打击的手段,如果他们再敢拿这个年轻的政协主席不当回事,恐怕后面还有更多、更凌厉的手段在等着他们。
一场原本气氛微妙的接风宴,就在张建军这番“雨露均沾”的闹剧中,仓促而又狼狈的结束了。
苏木站在饭店门口,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他身上的酒气。
他面带得体的微笑,与每一位离开的同志轻轻握了握手,神态自若,仿佛刚才包间里的混乱从未发生过。
而每个人在与苏木握手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微微躬身,面色变得异常恭敬。
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苏木就在政协这群心思各异的干部心目中,留下了极其深刻且复杂的印象。
从下午在会议室与程路刚正面交锋,到晚上在酒桌上单枪匹马将几位政协“老人”喝得丢盔弃甲,更是让张建军当众出丑、狼狈不堪。
这一连串的组合拳,足以震慑所有人。
今后,如果再有人敢因为苏木年轻,仗着自己是什么政协的老资历,就想在他面前摆架子、阳奉阴违的话,恐怕都得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得起相应的后果了。
目送大部分人员乘车离去后,饭店门口只剩下几位政协的领导还没走。
苏木看了一眼瘫在车后座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的张建军,转而对着脸色依旧不太好的王海涛,笑着问道:“海涛同志,今天晚上喝尽兴了吗?”
王海涛听到这话,老脸不禁一红,浮现出尴尬之色,赶忙点头应道:“尽兴了,尽兴了,请苏主席放心……”
王海涛后面的话没有完全说出来,但那股服软和表态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
苏木看着他,了然的笑了笑,没有再深究。
“那就麻烦海涛同志,辛苦一下,把建军同志安全送回家了。”
苏木用叮嘱的语气笑着说道。
王海涛连忙点头,又跟苏木打了个招呼,便略显疲惫的钻进了小车中。
等到载着王海涛和张建军的小车尾灯在沉沉的夜幕中消失不见,苏木却依然背着手,独自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晚风吹动了他的衣角。
“那个……苏主席,人走得差不多了,我送您回去吧。”
李伟明看着苏木挺拔却略显孤寂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讨好。
一旁的陈立东闻言,不禁惊讶的看了李伟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