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省省委书记办公室里,空气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陆新阳端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眉头拧成个川字,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见都沉默着,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凝重:“这次的事,透着蹊跷。林家突然动手,时机掐得这么准,分明是瞅着咱们要收网,想来摘现成的桃子。”他说着,指节重重磕了下桌面,语气里满是不悦。
“陆书记,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姜世军往前凑了凑,脸上写满担忧,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人还没到齐市,风声就先传到了咱们这儿,依我看,怕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散播,想搅乱局势。”他说着,眼神在众人脸上溜了一圈,带着几分探究。
陆新阳点头赞成姜世军的说法,他的目光又转向姜异伟,语气缓和了些:“异伟同志,说说你的看法?”
姜异伟端起桌上的搪瓷杯,杯沿碰到嘴唇时顿了顿,目光在杯里的茶叶上打了个转,眼角的余光却把办公室里几人的神色都收进了眼里——陆书记的凝重,姜世军的焦虑,还有其他人脸上的若有所思。他呷了口茶,放下杯子,才缓缓开口:“陆书记,林家这步棋,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来插一脚,但具体打的什么算盘,确实让人摸不透。”
他顿了顿,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梳理思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想趁着周永安整治齐市市政府的这段时间,完成交替的空档,在鲁省这块地盘上,争出一块属于林家的立足之地。说白了,就是想填补他们家在鲁省的权力真空。”话音落地,办公室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气里反复回荡。
“看来我们的看法差不多能到一块儿去。”陆新阳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叩,目光沉了沉,“齐市的工作牵一发而动全身,直接关系着鲁省反腐的大局。你们得提前做些准备,把林家这波动作的影响圈住,绝不能让它打乱中纪委调查组和周永安那边的节奏。”他说着,眼底掠过一丝隐忧——他清楚这对周永安意味着多大的压力,可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您放心,我们会按原计划推进,绝不能让林家的介入搅黄了接下来的工作。”姜世军坐直了身子,语气里透着不容含糊的严谨,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像是在给自己立下军令状。
“嗯,就以你们的工作为主。”陆新阳点点头,站起身时,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他理了理衣襟,“我得回趟京都,把这边的情况向王书记当面汇报。”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两人,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你们务必把好方向,盯紧齐市这几天的动静。尤其记住,别让那几个老资历的在里头搅和,阻碍了周永安的计划——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支持,不是掣肘。”
“明白!”姜世军应声,声音掷地有声。他看着陆新阳离去的背影,口中说道:“看来周永安的工作又要加码了?”
“林家那小子整出这么一档子事,鲁省的工作怕是又要变天了。”陈世豪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毛毯,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里满是担忧,“永安的身子骨哪经得住这么折腾?你们说,林家这是不是故意冲着他来的?”他说着,重重叹了口气,眼底的焦虑藏不住。
“嗯,这个不能排除。”唐忠民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轻响,他放下杯子,脸色沉得像要下雨:“林家这么一搅和,鲁省的局面确实多了不少变数,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现在谁也摸不透。”他沉默片刻,忽然抬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实在不行,就把永安调回京都,安排到北苑去,总不能让他在那儿被人拿捏着。”
“万万不可。”陈世豪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