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邵勋说道:「代国已经征讨过两次了,不服的人不多了,应不至于大动千戈。人家内部还四分五裂,乌桓人,汉人不会跟着造反,鲜卑人自己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这个天下,没人能被我放在眼里。」
庾文君又嗯了一声。
邵勋侧过身子,看着妻子,道:「王夷甫近日都不会来朝中,洛阳之事,你多担待着点。临走之前,我会设政事堂,大小事务皆由政事堂处分,若有不决你再出面裁断,一如往昔。」
庾文君眼睫毛颤动不休,片刻之后,她大胆地看着邵勋,道:「陛下,梁奴以前小,现在十六岁了,为何不由他监国?许多事妾做不来,也做不好。」
邵勋有些沉默,道:「十六岁,如何服众?自古未有,太小了。」
「那要几岁?成家后?还是行冠礼之后?公卿王侯之家,梁奴这个年纪已经行冠礼了。」庾文君问道。
邵勋无奈地笑了,道:「你今日——是不是这一年我来昭阳殿少了?」
见他转移话题,庾文君便不再说了,只是不太高兴。
邵勋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何皇后突然提起监国之事。
监国可以由宰相等大臣监国,可以由宗室监国,也可以由皇子监国,不一定要太子。
但如果皇子监国了,总会给他蒙上一层别样的色彩,象征意味比较重。
只不过,十六岁的孩子看得出什么?等他自己觉得气力流失,折腾不动的时候再说吧。
「好了,起来吧。」见庾文君难过,邵勋心中终究有些不是滋味,他轻轻将皇后抱起,道:「你可知我让梁奴坐镇普阳的真意?」
庾文君回过了神来,看向邵勋。
「妇人之见。」见庾文君神色活络了些,邵勋冷哼一声,道:「并州地势高屋建领,俯瞰司冀。」
「民气劲悍,百姓敢战。稍加整训,便是可战之兵。」
「其有汾水之利,禾黍丰登,仓充实。又有群牧之好,牛羊被野,健马成群。若经营得力,妙用无穷。此番梁奴北上普阳,不但有转运之任,还有赈济之责。」
「如此,你还要他留在洛阳监国吗?一个天子,没点根基谁服你?」
庾文君听得一愣一愣的,眨了几下眼晴后,低头道:「夫君——”
邵勋气势愈发上扬,「冷冷」看了庾文君一眼,不过被妻子胸前颤巍巍的两团白腻晃了下眼睛,很快又破功了,高冷形象顿时维持不下去。
庾文君脸一红,道:「妾服侍夫君穿衣。」
「先洗洗吧。」邵勋说道,说完顿了顿,又道:「姚氏你怎么安排的?」
提起这事,庾文君居然气鼓鼓的,道:「姚老羌真是太过分了。」
邵勋哑然失笑。
「姚老羌」是他经常用的称呼,但庾文君一般不这么说,而是以「姚府君」、「姚将军」指称,现在口中蹦出「姚老羌」三字,显然是生气了。
生完气,又轻叹一声,道:「那女郎看着挺让人怜惜的,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妾也只能温言抚慰。」
「梁奴和姚氏已经———」邵勋隐晦地问道。
庾文君看着邵勋,微微点了点头。
「姚氏初来乍到,定有许多不懂的东西,你先带在身边教导一番。」邵勋立刻说道:「别正妃还没娶,就一—」
说到这里,邵勋说不下去了。
当爹的就是这么双标。
当年他还没娶庾文君,就在乐妃身上乐此不疲了,以至于四五个女人比庾文君先生孩子。可当事情落到儿子身上时,他就采取断然措施了。
庾文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白了邵勋一眼。
世家大族就这样,娶了正妻之后你置办姬妾没人会说什么,但娶妻之前最好安分点。
有的规矩重的家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