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伯父坐镇庭州,晚辈才能安心修行。”
李周巍摇摇头,道:
“你大哥闭关已久,我不能长时间离开此地,西蜀前有劣迹,倘若故技重施,绛迁虽然根基牢靠,这样的打扰也是不好的,况且……州上指不准还要有一阵动乱。”
李绛淳暗暗点头答道:
“眼下这个时间点,他们也不以为意。”
显然,李绛淳指的是符种对凝聚神通的功效,在别家看来,李绛迁才闭关八九年而已,恐怕都没有到紧要关头!可李绛淳自己估量,也不过是一二年间的功夫了。
李周巍却有不同的思绪,沉吟起来,李绛淳郑重其事地道:
“晚辈还有一要事上禀!”
李周巍抬眉望来,见着这晚辈一亮手心,便有片片青色矫然而起,在手中沉浮不定,一股锐气扑面而来,李周巍赞道:
“好剑意!”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股剑意上的割裂之感,虽然薄弱微小,品质却极高,自有一股针对性命的味道。
李绛淳却微微迟疑,亮出另一只手来,掌心中赫然浮现另一道幻彩,如雀儿般盘旋灵动。
弦月剑元!
‘咦?’
他还未多言,这位魏王已然目光灼灼地站起身来,盯着眼前的一剑意、一剑元,沉吟一瞬,低声道:
“如何做到的?”
李绛淳不敢大意,一一陈述了,将那把青白之剑双手奉上,送至李周巍眼前。
李周巍低眉看着青尺,久久不语。
李曦明说过这把灵剑的来历,曾经颇有忧虑,还提了当年李曦峻认为剑中有传承的原话,这位真人心中的想法是这样的:
‘成仙基即证意,立剑道道统,岂是人身?恐怕先辈是天上人,枉屈下界投身,曦峻说剑仙————指的莫非是这个意思。’
这让李周巍心中幽幽而叹,并不对剑意的来源多做追究,沉声道:
“果真是有可能……两道剑意?”
见李绛淳迟疑点头金眸青年的脑海中几乎一瞬间便浮现出一位人物来:
‘当年那位上元真君!
那位真君尚是紫府之时,便以身兼两道剑意的威名响彻江南!只要提起身兼剑意,那就必然绕不过他!
只要证得剑意,人皆不同,不可能重复,就连当年那位前来李家的王寻————堂堂存世真君之后,提起两道剑意时也称我家真君也不曾见过!
‘无论如何,如今绛淳的异样,一定与天上有关,既然如此,那位上元真君的剑意———又是如何来的?’
他心中还未理清,却有更大的思虑冲上心头:
‘如若让他人见了……不知有何等麻烦……’
李周巍沉声道:
“青乡既然显露,你今后就用这一道剑意剑元,原本这道就不必动用,默默精进…”
这晚辈行了一礼,忧虑道:
“我只怕剑书!”
万昱剑门的剑书能响应多方剑意,相隔万里而知悉,李绛淳岂能不考虑?李周巍则眉宇一沉,思虑道:
“按理来说,符种在身,是不能被这些东西探测的,可见剑书屡屡成功,我估摸着剑书的感应应当是依照太虚中浮现的剑意…亦也有限度。”
“这事情我会留心,时机恰当,去一趟剑门…也试探剑意之事,你且精进修为!”
李绛淳正色点头,李周巍惋惜道:
“只是宋帝那里敷衍不过去了。”
李绛淳一瞬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忧反喜,笑道:
“晚辈已经期待许久了!先辈平山越、除摩诃、合一湖、屠群释,伯父筑基时持起一戟,打得两岸闻名,三宗七门无人敢并列,我也须会一会这天下英才!”
李周巍笑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