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妖北割东补,找了借口,两边打得不可开交,借此掳掠人口,顺便打压掾趸山主…”
这真人成就紫府的时间不长,长时间在东海,遇到了这种事自然是头疼,李曦明则吐了口气,思虑道:
“可有紫府出手?”
诚铅神色一沉,道:
“麻烦正在此处…碧馥山主手下派了两位紫府妖王,来回折腾了好几次了,又是地脉震动,又是求援,等着越发激烈打起来,我们兴许还要助力掾趸…”
李曦明若有所思道:
“我依稀记得…竺生真人在当地还有位妖属好友…叫衔蝉真人。”
“正是掾趸山主麾下!”
李曦明本就厌恶参渌馥,听了这话,哪有不偏帮的意思!可一来他报复的心更大,倒是顾虑打草惊蛇,二来即使要出手也希望借着宋廷的名义,遂道:
“应是扶持掾趸,平衡南疆才是,可如今不是在外自主的日子,凡事还要先向君上请示,即使没有什么人手派来,配一两样灵器过来也更好!”
诚铅顿觉有理,答道:
“还是前辈想得周到!”
李曦明只提起笔来,以神通落卷,一边斟酌着词句上禀杨浞,一边却冷冷算计开了:
‘却不止这一个用途!如今的青箓还远没有着落!如果能将此地的情况打听清楚,寻了疏隙,将亲近参渌馥的妖王除去一个,还能为绛迁添一箓气!’
想到此处,他倒是颇为满意,对杨锐仪多了几分好感:
‘再如何左右南疆的局势,顶着大宋的身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跟北方比起来,此地果真是舒服的多,既不用面对北方释修,说不定还能挣点灵资和人情…’
四闵郡。
四闵本是青池根基所在,只是仙楼仙阁都在山上,郡中富庶华贵,终究是凡人之所,可大宋立国,又设为帝都,复集故越国的英杰,改新制、立宫楼,这才一片辉煌。
重重阁楼掩盖之下,一座广大却低调的府邸大门紧闭,内室之中同样安静,一众仆人贴着墙角立着,不敢抬头,唯有轻巧的铃铛声。
一白衣女子正侧坐床榻旁,洁白素静的手轻轻捻着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晃动声,榻上的男娃不过周岁,神情专注,一双金色的眸子牢牢地盯着铃铛。
另一个女娃显得更加娇小可爱,那双金眸更显得明亮,背过身去,贴着母亲入眠。
女子逗弄着孩子,一旁身材雄壮的男人正试着玄衣,那紫金色的绶带系在身上,显得极为威风。
李绛夏端起铜镜,对着镜中的那一双金眸细看了,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
“昭景真人去南疆了?”
一旁的女人立刻放下手中的铃铛,轻声道:
“是。”
李绛夏遂抬手,摇头道:
“如若没有回湖,想必语雉和遂处的事情,他是不清楚的,请人去静海里,给大人禀一句罢。”
女子和声应了,似有难言之隐,李绛夏只将左右挥退,听着女人道:
“妾身薄命,得此鸿福,为将军诞子…可听闻庭州是有辈数的,雉也好、处也罢,恐不合规矩。”
她面色忧虑:
“妾身不怕什么碎语闲言,只是怕两个孩子…不受魏王喜欢!”
李绛夏失笑,一边摇头,一边将灵靴穿上,遂道:
“这倒不必担忧,我这个夏,照样不在规矩里,也是父王取的。”
他自顾自转过头来,道:
“我如今是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不怕什么规矩,我不同李绛垄,非要腆着脸求赐,这般也好…至于你,为我诞下双生子,谁来为难你?”
李绛夏虽然妾室众多,却多年无嗣,最后到了宋廷,持玄征战,原本是把最后一丝心思给断了,只顾着专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