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沦落到凭一双耳朵来听动静了…
而在法躯方面,这清琊戊土之灾几乎将他法躯内外占据了个遍,性命寄于一府的威能让他勉强可以调动神通,做出行动反应,可与先前相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戚览堰看得不错,他李周巍已是强弩之末,修行至今还没有过这样重的伤势!
与之相比,身体上传来的刀削斧劈,火灼水淹般的痛楚反而成了小事,可李周巍敏锐地感觉到,这灾劫仍在一点一点加剧,与他蹈危功成而恢复的神妙不断碰撞!
‘清琊戊土之灾……好狠。’
眼前的厥阴之色骤然退去,李周巍终于听见汹涌的风声,那滚滚的巽风仍在天际上咆哮,遮蔽视野,各色的神通交错,已经渐渐平定,隐隐传来杀喊之声。
‘看来有人…没能退走……’
他面上没有半点变化,翻了数枚灵药灵丹出来,一一服了,却用处不大,只好抬起手来,又取出一丹。
此丹通体紫色,环绕着一股太阴之气,与手中的诸多丹药相比,显得小巧玲珑————乃是李曦明当年从宛陵天坠落的秘境中的来的百夜睹心药。
此药的功效赫然是化解迷障,清醒灵识!
此刻一入喉中顷刻化为滚滚的太阴与清炁,逍遥而下,试图镇压体内的清琊戊土之灾。
这枚灵药到底是洞天之物,又占了三阴之中的太阴,终于让体内汹涌的灾劫稍稍退去…李周巍双目中的彩色淡了一分,灵识终于蔓延到了周身三丈,与神通的感应也渐渐加强,可他心中的欣喜之意却不浓烈。
无他,清琊戊土之灾能源源不断感应而出,在不断增强,可百夜睹心药的药力有限,并不能撑太久!
‘用来收拾残局……也够了!’
他虽然仍然不能视物,可有查幽在身,心念微微一动,整片湖面的景色顷刻浮现在眼前!
太阳衍光宝袋浮在天际之上,光彩照耀而下,将一座庞大的金身死死定住,这金身六足六手,各类金器支离破碎,脖颈上长满了面孔,皆为哭泣之貌,这太阳道统的宝袋显然有特殊功效,叫他不敢自裁走脱。
正是大欲道的孔雀走狗,奴孜!
李周巍的神色未有变化,而是渐渐挪开视野,此刻整片湖泊上的神通都荟萃在另一处地界。
那重重的神通之下,赫然立着一中年男子。
此人相貌颇佳,看上去三四十岁,高鼻深目,曾经的潇洒已不见了,披头散发,赤裸着上身,下半身支离破碎,手中的术剑亦断成两截,唇边殷殷沁着血,却依旧面色冷峻。
‘铁弗国国主。’
‘赫连无疆。’
东海。
海面上云雾飘飘,白须老道士踏着葫芦,默默的向北飞去,他的神情显得极萧瑟,拎起袖口,那金刚不坏的道袍已经破出了两道大口子,裂处光滑平整。
‘剑仙,还是有本事的。
他虽然在夸赞,可明显有些失魂落魄,一路向北,便见着那白衣大真人踏着如兽翻滚白气而来,王子琊惋惜拱手,叹道:
“是我的失职。”
卫悬因抬起双眼,摇了摇头,道:
“师兄已经尽力了,若是换了拓跋岐野来,仰峰早已经神形俱灭,留不下半点痕迹。”
王子琊只道:
“师弟不必为我留情,我在洞天里当了一辈子的道士,你让我讲讲经,说一说道法,我还有点本事,让我端起灵宝去伤人,实在不济事…可惜了师侄,这一两百年的时光……只能凡身安稳度过了。”
卫悬因微微一笑,道:
“如今未必不是好事,福祸两清,劫难也历遍了……”
这大真人顿了顿,低眉道:
“当年他入了洞天,不为人选中,又被族中抛弃,从此耿耿于怀,不是能成大道的性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