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趁着修行的间隙,在这秘阁之中逛起来。家中胎息、练气的功法大抵有两处安置,一处是密林山道宫,另一处便是这洲中秘阁。前者大多是给客卿、护法、前来进修的外族借阅,后者便供给族系亲属——可实际上所谓族系亲属的界限并不明确,大小家族多多少少都有些亲缘。一些受信任的客卿、护法同样能来此处,所谓分出一个密林山之道宫,更多的是为了施恩于东岸、荒野效附的大小家族。毕竟家中的筑基和紫府种子的功法通常要封锁的,施恩也不能让自己的根本被看了去,故而由此分别。
‘魏王天命昭昭,让我家内藏多本紫府功法,堪比仙宗,有了底气,故而族中之道禁,是越国最松弛的。’可他的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功法,一直从阁楼东边走到西边,抬手又放下,心中又惊又疑:‘怎么会没有呢!’这已经是他来的第三次,距离入洲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果真没有前世的金章上笏诀!斗衡玄的金章上笏诀没有也就罢了,「听醒辰的醒辰监世诀同样没有!这让他心中骤然升起一股阴霾来,金章上笏诀极为关键,不但对阵道颇有加持,更重要的是与随后的星闱太仓神卷同气……这几乎关系到他计划的整个脉络!一时没有星闱太仓神卷无妨,可以用金章上笏诀从容代替,可若是没有金章上笏诀……他该怎么办?!这可不是他脑海里有一份就有用的!仙宗仙族之所以能安然统治,最重要的两处就是灵气与功法,没有势力为他取来灵气,别说星闹太仓神卷,就算是他脑海中有九品功法也是白搭!
‘前世闭关了一年有余,才有资格突破练气……难道家中是这一年间得到的?’他一时间沉思起来,重新来到阁楼前,见着一中年男子在阁前收拾玉简,头低得极低,手头的棉沾了油,细细地擦拭着。见他下来,连忙抬起头:“见过这位公子……是找哪一本功法?小人姓池,忝为秘阁看护……”
李遂宁看了眼他,皱眉问道:“前辈能作主?”
“自然不能。”这池看护尴尬地笑了笑,指道:“只是跑个腿,公子若是有看上的,我去对楼请白猿大人来取。只是看公子的模样……恐怕是来取功法的……这要看灵气的事情……”
李遂宁这才点头,思虑了片刻,答道:“倒也不必了……”他受了这句话提醒,脑海中突然微微空白:‘不对……采气一事动辄五年十年,家中……如若没有金章上笏诀,灵气又怎么办?哪怕一年之内得到了这功法,又要花多长时间采气,我又怎么来得及?前世明明有才对!’
他按捺住心思,正准备从阁楼之中出去,却只觉一阵寒风袭来,冲落进阁间,竟然是一位白衣少年驾风落下。这少年衣着简单,修眉乌眸,眉骨略高,鼻梁挺拔,添了几分稳重。长发束起,模样极佳,腰间配着剑,用白玉剑鞘装着,为他添了为数不多的贵气。在阁间踏足了,略微抬头望来。
这姓池的连忙上前,拜了一拜,恭声道:“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他的声音清冽,让人精神一振。目光很快扫过,落在李遂宁身上,眼中略有讶异,笑道:“这是哪位族兄弟?”
李遂宁失神了一瞬,已经拜倒在地,稳定着声音中的色彩:“见过小叔……晚辈遂宁,是渊完支嫡出……”
“渊完支嫡出?”眼前的白衣少年看上去年纪比他还小,却已经是叔叔辈了。此刻只向前一步,手搭在他的腕上,连忙扶他起来,笑道:“好……你就是遂宁!竟然识得我?”这声音清朗和气,却叫李遂宁心中一窒。
他怎么识不得呢?自己这位叔叔李绛淳年纪不大,可却是时隔百年,再一次将李氏与剑仙世家联系在一起的人物!一手月阙剑法配上少阴法力,阵斩蜀将李睨潭,惊动宋帝召入京中赏赐……三次比试,气得大宋那位二皇子从此不练剑……他过早夭折,使得朝野震动,让当时的魏王班师,百官子时入宫,甚至可以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