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早早修完了最后一道,如今倒是很久很久没见面了。”
李曦明不曾想到谛琰竟然能与卫悬因扯上关系,微微一怔,忽而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胜白道主都能是他好友了,多一个卫悬因也不稀奇。
只是在李曦明看来,卫悬因到底是敌人,不好多说,连忙从袖中取出那晶莹剔透的珠子,答道:
“庭州大战,多亏了大真人这枚符箓,救我性命!如今被我用了个精光,只留着一枚空珠还给真人…”
“那宣牛好生厉害。”
谛琰随手将这透明珠子收起,点头:
“这是曲巳传下的宝贝,算是个有趣的小玩意。”
李曦明再三谢了,谛琰则显得有些疲惫,取出一面巴掌大、如纸薄的铜石,光滑如镜,其上符文复杂,交到他手中,道:
“此物能与我感应,且收好了,魏王今后如有吩咐,派人来曲巳山即可。”
李曦明看出他的意思,仍没有从沉沉的思虑之中回过神来,心中复杂,默默收下此物,道了谢,便从阶中出去。
此地的水火阴阳依旧在轮换照耀,李曦明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了:
‘曲巳…’
他沉默思量,一路才下了玄阶,发觉况雨一直等在下方。
“曦明道友!”
她略有些试探的意思,见李曦明没有什么异样,知道殿中谈得还算好,暗暗松了口气,过来领他,李曦明仍然沉在思绪之中,拱手道:
“今后多指教了!”
‘啊?’
况雨先是一愣,连忙回礼,面色略有些怪异,李曦明却未察觉,一时如梦初醒:
“却忘了金地之事!”
他原本前来曲巳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打听金地之事,做一做今后对付广蝉的准备,可谛琰太过震撼,让他心思纷乱,一时失了进退,早就把广蝉的事情抛在脑后,当下立刻正了神色,问道:
“庭州之上,广蝉手段极为高明,多有依靠金地,不知是何等宝物。”
况雨移过目光,作思索状,答道:
“近处有一座大倥海寺,曦明可晓得?”
“自然晓得。”
大倥海寺的事情,还是南顺罗阇的角中梓提的,当时大倥海寺的释土不稳,寺主特地将送折,用来稳定释土,再行转世,因为有仇怨在,李曦明心中早记着,不曾想况雨道:
“昭景可曾疑过?明明是法相的释土,有摩诃去坐,下方又生出徒子徒孙,可偏偏有那么几位摩诃、怜愍,如这大倥海寺般,头顶上是没有法相的。”
“古修有言:,金地者,清静栴檀所在,乃是无疆法界、释土之根本法,这大倥海寺,本就是!”
“要知道哪怕摩诃修成了量力,名义上是七相的主人,可谁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谁?那些法相才是释土主人,而这些怜愍、摩诃证在金地,才是自己给自己做主。”
“就是释土?”
李曦明一时失言,骇道:
“他广蝉竟然有这等机缘!岂不是有法相之资!”
况雨同样有感慨之色,正色道:
“昭景听我细谈…这是古释道的宝物,当年古释修出来多少道,如今就有多少道,或显或隐,规律难以琢磨,是足以托举释土的,每一座金地的显与隐,足以惊动中的法相!”
“传闻最早的七相释土,也不过各自是一金地而已,是里头的人物证成了法相,增广法界,又多多收拢其他金地,才到如今这等广阔稳固的地步。”
她道:
“当年得了,靠自己刻苦修行,积累命数,一口气从怜愍证到了摩诃,抬举了,虽然听说局限颇多,可昭景把他看作一小释土,并无问题!”
“他也凭借着大缘法成了摩诃中的佼佼者,自己立起门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