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跃之形,传出声音来。
“天琅骘也是成全他,假模假样,冒死拖这么片刻……他对南边的恨意,绝不比谁弱多少……”
“真是大不敬……”
王子琊的语气复杂,却不像是责怪,卫悬因收了光,叹道:
“当年楚刘覆灭,杨氏受了命令,作了人间推手,又留了一支在南越持兵符,才有今日的刘白,对大人们来说,他还不值得注意,可对杨家来说,天下大势已经混乱到极点,可要防患于未然了。”
“毕竟刘白有恨。”
王子琊目光很是落寞地落在掌心的卷轴上,道:
“难怪要派我来一趟。”
他心头一片沉重:
“杨锐仪也未必好过…这场大战动摇南北,陨落的紫府中期至少四位…其余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谁赢了?谁都没有赢,我看是这一场血又换了那场血,家家在流泪。”
“好歹有泪能流。”
卫悬因却已经很习惯,或者说早早看见了这场战争的本质,扫了一眼卷轴,问道:
“这是长养饮妙繁宝真君本相?”
王子琊默默点头,道:
“师弟学识渊博!”
卫悬因摇头:
“持琅真君刵子作誓的事情……我还是知晓一二的。”
这事情已经极为久远,当年的持琅真君还未成道,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拜入为须相门下弟子,以性情刚烈闻名,须相真君与释道不合,他便为打压释道的先锋。
当时通玄宫立,须相真君移位观礼,闭六识神通,徒手立阁,持琅正好得了空闲,五十年来第一次自山归家,却不曾想天无惕世尊入世传道,经过他家乡,他的幼孙奔着热闹去,自庙中礼释归来,被他撞见,持琅难以置信,勃然大怒。
他当年不忍家中受因果,常年隐姓埋名在山上修行,却年年有信归乡,嘱咐家中子弟要勤修道法,勿入歧途,家中却只知道他去某山修了道,不知他成了神通,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连家中都请了法师!
持琅怒不可遏,将法师捉来一看,竟然还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只能将之逐出,念及孙儿年幼无知,是长子教导不严,便削去长子双耳,以示惩戒,又逼迫他在祖师像前发誓:
‘我祧子弟不依性、不受示、不剖妄、不出真、如有违此誓,受诛宝土前。’
正是有此誓言,在释法入中原也好,后世的宿业秽结
也罢楚刘一脉从未有人投入释道!
王子琊应了他的话,幽幽地道:
“我师尊前去东穆天,拜见大人,提起我修行不进,行气已截,已经求空炼道,转修紫金,入此红尘…便有位师兄开了口…”
“他说他度算多时,刘氏一子弟将入释土之中,本有誓言感应,却被修武所截,正好让我带着祖师像下江南,当面照一照他,让他应誓而死。”
卫悬因踌躇一瞬,问道
“果真如此,我看着大欲道释土来势汹汹,如若不是道友来了,应有真正的感召之光……”
王子琊苦涩地道:
“是极,我特地让他见了我,本是想灭绝他那一丝投释之心,这事情说自私几分,是我灵宝道统不愿丢这个脸,若是在我个人情感上,也是不忍他作释,期盼留一个体面……他却悍然自裁了!瞎!”
卫悬因眼底升起一丝敬佩,转而安慰道:
“如今的局面不是你能掌控的,保全灵宝的体面已经是极为幸运,广蝉的事情出了格,大人们要还以颜色,如今的事情,也够杨家吃下闷亏,强咽苦水了。”
王子琊听了这话,心思也安宁下来,脑海中却还是那
玉真修士的模样,他目光复杂,道:
“古代兜玄分立,却有红尘炼心,神君成列,并非什么天道所钟……洞天中无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