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按戟身,长戟前突,当空刺下!
好在广蝉早有准备,面孔骤然转至后脑处,两嘴大张,再显白蝉!
巨大的咆哮声响彻天地,在他身前的李周巍立刻被肢解成无数阴气,飘散如烟。
赫然是神通赤断镞所化的假像!
‘帝王微服……’
李介诣当年终究未能把赤断镞修成,即使有修炼过仙基,精于此道,却终究失算了一步,漏了这一着。
李周巍本人已然借助赤断镞的消散,挪移至这神通的最边缘,大昇横空扫来,直刺拓跋赐的后心!
无他,汀兰在三人的围攻下只接了数招,已经大有窘迫…
一刹那,拓跋赐面色骤变,眉心亮起的玄黄之光一同长戟回转,身后则落下一印,镇向大昇!
拓跋赐出身拓跋家是如今代王的侄子,本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可他在宛陵天中就与李周巍交过手,知道这魏王的本事,如今对方神通大进,没有半点疏忽,立刻放弃对汀兰的攻势,全力以赴!
李周巍解了汀兰之围,广蝉却被丢在原地,这和尚反应却极快,不但没有去增援,立刻移目,去找李绛夏等人。
李周巍能走,李绛夏等人怎么走?没有李周巍的保护,他广蝉只需要十息时间,立刻就可以感应宝牙,先得其一!
可他抬起眉来,迎接他的却是从天而降的明亮天门,彩凤翱翔,金甲陈列——端坐在天门之上的赫然是一位白金色道衣的男子。
广蝉怎么不识得他!
‘李曦明!’
‘他不在望月湖…不对…是等着我们朝北边去了,得了消息,这才跟着过江,从头到尾都是杨锐仪的安排!’
这叫广蝉笑起来,心中简直又惊又喜:
“不在湖上好好窝着,竟然敢深入到此地来了————此地可没有什么顾虑!”
他一咬牙,赫然抬眉,眉心处骤然照出一片光明,口中大张,断裂了一半的白蝉不断振翅,仿佛要随时驾风而出,天地间风云变色,一片昏暗。
可立在天门上的真人神色自若,微微侧身,太虚中再一次走出一人来。
此人容貌并不出奇,身上着简单的持玄紫黑之衣,身侧的水火不断涌现,可最吸引人目光的却是他平举的那只手。
那手中赫然放着一尊小鼎!
此鼎如同墨玉打造,通体光滑,下有三足,双耳高耸,纹路密布,暗淌金纹,兼有密纹,鼎中盛沸,照出一片乌光!
故杨越立国礼器、今日杨宋至宝毂州鼎!
这座宝鼎的出现让广蝉面色大变,不但断了手中的法术,更是退出一步,目光冰冷,扫向持鼎的黑衣男子。
一尊毂州鼎,竟然让他踌躇起来。
‘此鼎诞育于谪炁,断绝灵光,受了那一钺,替我挡下伤害的宝牙本就不稳,岂能轻易受谪!’
如若说广蝉当年在湖上是考虑用宝牙换取缘法值不值当,如今毂州鼎当前,是半点考虑也无了!
毂州鼎的浮现不仅叫广蝉面色微变,远方更是一阵颤动,那千百双眼横扫而来,直视杨锐藻:
‘能外出持鼎,必然是杨氏帝裔…杨锐藻无疑!’
‘这可不对!’
身为空无道量力,遮卢考虑的远比几人深得多。
‘当年杨锐仪设计江头首,便有人替他在冥驾之中拖住明相,以至于让那一众蠢蛋上当,后来,一众摩诃猜的是杨锐藻暗暗得了持玄,参与其中……’
可如今什么情况?汀兰、刘白既然走了,杨锐仪必然在山稽镇守———那杨锐藻在此处,大元光隐山的谪炁变化又是何人?!
“轰隆!”
思虑之间,眼前的玉真之光越发激烈,让遮卢骤然醒悟,远方的大漠孤烟已然回收,身披墨袍的男子踏空而出,嗡鸣之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