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敬司徒!」
「轰!」大鼎入手不动,鼎中酒液却咆哮而起,汇聚成一条巨大的水龙,向城头某处直奔而去,沿途呼啸之声真如龙吟!
「啧……」一只手掌轻轻拍出,龙头顿止,慢慢地被收拢成一大团酒液。司徒笑的大脸出现在城头,抱着酒液咕嘟咕嘟狂喝痛饮。须臾饮尽,大笑而回:「来,刚才安排人去杀猪了,怎么也得请你们吃顿好的。」
赵长河「哐」地一声把大鼎杵进了地面,鼎足尽没土中,牵马大步入城。岳红翎微微一笑,跟在后方悠然而入。
直到两人入城许久,城门外才传来此起彼伏的吁气声,感觉很多人都憋着一口大气不敢喘似的,此刻才吁了出来。
有几名守卫上前搬大鼎,这鼎怎么也不能插城门口啊,那成何体统。
结果三个人分三角搬,大鼎插在土中一动不动,压根拔不起来。又来了两个人,团团围着都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用力一抬,纹丝不动。
众人骇然。
「太可怕了……这还是人的武学么?」
「要么怎么说是屠神者?」有人道:「司徒少主能接下来才稀罕。」….
「因为他们是朋友吧,那道水龙也不过敬酒?」
「你想多了,这必是实力试探,要是哪方露了怯,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这插鼎城门更是妥妥在立威。话说回来少主已经露怯了,抱着整团酒,没有那俩口子那么举重若轻。」
「少主今日不过人榜,那两位怎么看都是天榜水平,只缺一战罢了。真正能和他们对话的是厉宗主。」
厉宗主……已经进城很远的赵长河依然听见了外面的私语。理论上厉神通此刻已经自称蜀王了,这倒未必是他自己要当王,只是形势使然,统治地方需要一个名号,名不正则言不顺。可时至今日人们依然以「厉宗主」称呼厉神通么?
「喂,在那偷听什么呢?」道旁司徒笑靠在墙壁上,懒洋洋地笑:「直挺挺往里走,你们知道该去哪嘛?」
「反正你会带路,不然你来干嘛的,来装逼?」
「……」
赵长河随口道:「话说回来了,难道不在原太守府?」
「早前我们还没到成都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暴乱了,太守府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司徒笑叹气着走了过来,带着两人并肩前行:「天下传说我们在巴蜀杀了很多人,倒也不尽然,很多是人们自发干的,其中还有很多是真盗匪干的……并非举事者都是义军,严格来说,世上可以称义军的,不过一掌之数。」
赵长河奇道:「你还会说一掌之数,我以为你会说只有你家。」
「那倒不至于,天下皆反,岂能只有我们是义军?只不过我们比较出名罢了。」司徒笑呵呵笑道:「当然,在朝廷眼里也不存在义军,都是反贼。」
赵长河道:「那倒未必。」
「因为朝廷是你?你眼中有区别,所以有区别。」
「……你可以这么认为。」
司徒笑又道:「其实严格说来,四象教也能算义军的,虽然她们本意未必是,但现在做的事还真是。或许也是因为有你?」
赵长河终于笑道:「你继续这么说下去,我感觉你下一句就会说大家一起混算了。」
司徒笑悠悠道:「这我可做不了决定。」
赵长河奇道:「按你这意思,如果你能做决定,你还真肯呐?」
司徒笑道:「老子一壶酒一把剑,行走江湖多愉快,搞什么争霸
天下,脑子坏了才干。就像有的人,以前一壶酒一把刀,不也挺痛快,现在心事满腹,感觉人都老了好几分,啧。别人修行越高,长得越年轻,有人修行越高,白头发都快有了。」
赵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