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里头那生计银钱的算计,叫他二人感情更纯粹了。可马杂役这个,看着家里助力了,可里头却是添了些银钱的计较,反而‘杂’了。”
“感情同生计本就是共同存在的,人总要吃喝拉撒的,不是说定要非此即彼的。可马杂役同阿俏之间那添的银钱助力实在有些早了,还不到两人感情如何深厚之时,甚至彼此之间都不熟悉,只是有些好感便掺进了银钱的计较,由此因着银钱助力,两人的进展一下子快到了那谈婚论嫁之时。先将对方的好都看了个遍,那往后的日子,对方的好早看过,不新鲜了,反倒是那‘不好’一个个的冒出来,怕是要吵架的。若都是不过心的人,吵一架过后能当没事人一般还好,若不是,怕是夫妻感情维系起来不易的。”纪采买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阿丙和汤圆,两人偶尔也会吵吵闹闹的,可同样也愈发熟悉彼此,知晓彼此的好与不好了。
“还有那阿俏,她长处都摆在那里,模样生的好,人单纯,这些一眼可见。她兄长出事之后,家里人更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养着,不让其接触世事,反观马杂役,其实你我都看得出看他一副懒散的样子,实则是个机灵,知世事的。这两人原本因着朦胧的好感走得稍近些,眼下却被两家一下子推着走到了一起,简直似被催化了一般的进程。”纪采买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男女感情事,我等总是往好了说,不往坏了说的,他两人看起来那感情又不似作假。可阿俏那一家子不论族里亲戚还是她父母都在内务衙门那里吃得开,想也是极懂‘人事’之事,也极擅运作这个的,可偏偏女儿却反着来,且又被他们安排了一个性格懒散、机灵的未来女婿,这搭在一起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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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棠当然听得懂纪采买的话中有话了,阿俏虽单纯,阿俏父母同他们大理寺打交道也是知事懂规矩的样子,可他们是见过内务衙门那些管事的,尤其阿俏一家同族里在那地方呆了那么多年,说句不好听的,似汤圆这等事,阿俏族里,甚至阿俏父母有没有做过还不好说呢!毕竟阿俏手腕上那两个金镯子就在那里摆着,再想到阿俏兄长的遭遇,温明棠叹了口气,道:“人总是要多说些好话的,盼他们往后能好些吧!可便是再娇养的儿女,还是要知世事些才好的。”
毕竟这世间哪怕是父母也不定能护自己一辈子,自己有些立足的本事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人生一世既有旁人当自己父母之时,便也有自己当旁人父母之时。当了父母之后,要考虑的便不止是自己了,还有膝下的孩子,这父母的身份注定了人还是学着能撑得起一方天地,能立起来的好。
叹过阿俏同马杂役的事之后,温明棠同纪采买又说起了那马杂役‘暗示’之事:“老太妃能在马杂役嘴里‘闹’起来的那一刻,大抵这克扣食材的真正原因便不在老太妃这里了。”
推到台前来的,自古都是傀儡了。当然,傀儡也不定是无辜的,只是被推到台前的那一刻,这傀儡便已失去了震慑他人,让他人畏惧的能力了。
既没了让他人畏惧的能力,那食材之事被扣的原因自不再如年关时那般是太妃开口想要克扣那般简单了。
想起那日食肆里同王小花说的话,温明棠动了动唇:有人想动老太妃了,所以似那官差官袍反穿杀人一般,老太妃变的更无理取闹,惹得天怒人怨了起来。
当然,观这老太妃的行事,她本也是这等人,只是有人刻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她不管,甚至尤嫌火烧的不够旺,便派人穿了‘太妃奴仆’的衣裳再去四处多点些火,惹得怨声载道,添足了火罢了。
只是再怎么不波及百姓什么的,底下的百姓都是会被波及到的。毕竟若不被波及到,又怎会生出‘民怨’这等东西呢?
那反穿的官袍是惊吓了百姓,这内务衙门克扣的食材